十五岁上下的初中生,在讲台上落落大方地教孩子们生理知识,包括卫生巾的用法、月经周期的相关知识。
顾昙想,世界原来还是在越变越好的,至少在五年以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活动。
做志愿也最多是给孩子们发发饼干之类的小零食。
但顾昙深切地知道,孤儿差的东西并不是那些吃的东西,她们缺的是“母亲”对她们心灵的教育,心灵上成长了才能算真的成长。
下班的路上,顾昙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那个亦真亦假的吻,离家门越近,她就越发焦虑不安。
如果是真的,沈言川为何表现得一切如常。
如果是假的,那她自己对沈言川怀揣着的心思又算什么?
算顾昙胡思乱想,并且对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学生产生了感情吗?
这样不太对。
或许是最近与沈言川接触太多。
顾昙忽然又想起了那部女同电影,沈言川与她一起看这个,最后还问她对此的态度。
一个荒谬而奇异的念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但很快,它便被顾昙无情地扔了出去。
直到顾昙打开了家里的门锁,她这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她的手上很空。
忘记买菜了。
她尴尬地换拖鞋,起身以后,和沈言川四目相对:“抱歉,我今晚忘记买菜回来了,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可以呀。”沈言川笑出了一个梨涡,但只有一边有。顾昙没忍住盯着她的嘴唇看了许久。
又想到昨晚那个吻了。
黏腻的、柔软的…
顾昙逼迫自己转移视线:“对了,我下周日要去一趟南城,那天晚上你要自己解决晚饭了。”
“去南城做什么?”
“去看音乐会。”
沈言川的眼睛暗下来:“哦。”
此后的几天,顾昙与沈言川之间似乎恢复到了几个月前刚见面的样子,彬彬有礼,类似于谁半夜去敲谁的门这种事,再也没有发生过。
那瓶红酒也被封存在了冰箱的冷藏层里。
直到顾昙有一天想起,红酒开封过就很容易过期,这才将它丢到楼下的垃圾桶。
临到要出发去南城的那一天的白天,沈言川表现得十分反常。她将自己关在她的小客房里,早饭、午饭都不吃,顾昙问她怎么了,她便推辞说没有胃口。
顾昙担心她把自己本就不大健康的胃饿出病来,给她买了奶油泡芙、全麦面包、草莓蛋糕。
这么多品种,沈言川总该有一个想吃的吧。
顾昙敲了敲她的房门:“我在楼下面包店买了点吃的,你饿的话就出来吃一点。”
房间里传来闷闷的回应:“找到了,谢谢顾老师。”
顾昙又给她的微信留言:【我晚上可能会很晚才回来,你困了就先睡。】
随后,她便坐上高铁,前往南城。
南城到丰西镇的路途实在远了些,但为了看到她儿时的偶像,这点路倒也不算什么了。
顾昙和宋染约好了在南城火车站见面,她远远地便看见宋染在朝她招手。
而此时,顾昙全然没有察觉到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