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牛伯期猛然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他的背影。

“你怎么知道？”

周离找了个比较茂盛的大树，靠在底下借树叶挡雨。

“因为我也在沃安。”

十分钟后，当白霈和牛伯期在上山的小路上找到周离的时候，他浑身已经湿透了，几缕头发湿哒哒的垂在额前，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怎么不打伞？”白霈皱眉，走近，将他盖在自己伞下。

周离撇撇嘴：“麻烦。”

说着，自己捏了个咒，身上的衣服瞬间被烘干，额前的刘海也重新蓬松起来。

做完这一切，周离还得意地朝白霈挑了下眉。

白霈无奈，虽然他知道周离不会像凡人一样因为着凉感冒发烧，但看他这么折腾自己，还是有些不开心。

然而周离却顾不上管他开不开心，马上直入主题：“你知道我刚才在树林里看见什么了吗？”

白霈刚好比周离高上半头，一垂眸正好看见他因为淋雨有些泛红的鼻头，看来他刚刚施法只把衣服和头发烘干了，体内的寒气并未驱散。

没办法，白霈只能转动功法，将另一只手放到周离身后，隔着两指宽的距离，在体外帮他驱寒，顺便回应他：“看见什么了？”

周离突然感觉身子暖暖的，顺势扭了两下，但也没太放在心上，伸手指了指自己刚刚过来的地方：“就那儿，我看见了一只长着四只耳朵的猕猴，而且叫起来像有人在呻吟似的，我怀疑它是……”

“长右。”

白霈抢先开口。

“你，你怎么知道？”周离顿了一下：“难道你们也见到它了？”

白霈点头，算是默认：“其实我们就是为它而来的。”

“所以，这场暴雨，真的是因它而起？”

“不止这场暴雨，”白霈示意牛伯期拿出手机：“这已经是它半年内，经过的第四个地方了。”

周离接过牛伯期的手机，上面有四个地点，从南到北，几乎跨越了大半个国家，而它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在半年内都曾下过数年未遇的大暴雨。

看完它的行进路线，周离有些惴惴不安：“它这是，要去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牛伯期叹了口气：“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沃安绝对不是它最后一站。”

周离皱眉，牙齿咬住下唇思索了片刻，抬头看向白霈：“你一定有办法，对吧？”

几天前还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人，居然就这么软了下来，白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离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从储物坏里拿出《山海经》：“是不是要用到这个？”

“你知道？”白霈挑眉。

“知道什么。”周离不解。

“没什么。”

白霈摇摇头，伸手向虚空中拿出一个白色的小铃铛，晃动手腕略微摇了几下，清脆的铃声便向四周辐射而去。

周离不知道他这样做是要干什么，但相信总有他的用意，便老老实实的抱着书站在旁边，跟他们一起安静的等待。

等待的时间有没有太久，铃铛响后半分钟，周离就发现自己刚刚上山路上的树木开始一颗接一颗的高低起伏，再然后，便看见一道棕黄色的残影向这边飞奔而来。

那东西速度极快，待来到眼前，周离才看清楚它的样子。

“这，这就是我刚才遇见的那只！”周离激动地指给白霈。

白霈失笑，捉回他因激动又伸进雨里的手：“我知道我知道。”

肌肤相触，周离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不小心又失态了，赶紧有些尴尬的把手收回来，视线回避到蹲在他们面前的长右身上：“他一直在呜咽，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啊？”

白霈权当没看出他是在转移话题，心甘情愿的给当起了翻译：“他在求你。”

“求我？”周离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