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一步一误 > 第18章 仙门斗剑术会⑤:程碎与金风的关系?

第18章 仙门斗剑术会⑤:程碎与金风的关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住口!"程碎的冰剑突然刺入地面,剑刃震得青砖开裂,他脸上寒意未褪,却多了几分戾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干净东西?罗一然,你可别忘了,你背叛金家时,是怎么哭求我爹,让他收留你,才留你一条贱命!"

程一然被"罗一然"三个字刺得浑身发抖。他想起两年前,跪在程家祠堂哭到失声,求程咏官收留时,金霖楠递来的那盏温茶——茶水里漂着金家特有的缠枝纹茶盏,如今正摆在程碎书房的博古架上,与金风送的鎏金剑穗并排着。

"你改名为程一然,发毒誓效忠程家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咬主人的手?"程碎俯身捏住对方下巴,迫使他望向庭院里的百年冰柏,"看见那棵树了吗?当年你爹被金家处决前,求我爹照顾你,我娘亲自为你在树下刻了'忠'字——现在树皮上还能清清楚楚看见你当年写下的血书!"

程一然忽然剧烈挣扎,额角撞在程碎胸前,却听见对方胸腔里传来极轻的"咔嚓"声——那是碎玉相碰的响动。他瞳孔骤缩:程碎腰间挂着的半块玉佩,纹路竟与金风常年贴身的那块严丝合缝,而玉佩内侧,隐约可见"风"字刻痕。

"我娘是金风的姑姑。"程碎松开手,指尖抚过冰剑剑脊上的缠枝纹,那是母亲亲手为他刻的,与金风的觅缘剑如出一辙,"她嫁给我爹时,范家早已退婚半年。你以为那些腌臜话能脏了她的名节?不过是仙门里见不得光的人,嫉妒她既能握金家剑,又能掌程家印。"

程一然忽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所以你护着金风,是因为你娘念着金家血脉?程碎,你以为金风把你当什么?他喊你'冰块脸'时,眼里映着的可是白江的影子!"

冰棱突然从程碎袖口暴起,穿透程一然后肩钉在廊柱上。程碎望着对方咳出的血珠落在冰柏树根处,想起七岁那年,金风偷偷带他去金家冰窖,塞给他一块烤得焦糊的桂花糕,说:"冰块脸,我姑姑说你跟我一样,剑脉里流着金家血。"

"我娘教我程家剑时,第一式是'守心'。"程碎拔回冰剑,剑穗扫过程一然颤抖的睫毛,"而你这种连姓氏都能背叛的蛆虫,连提她名字的资格都没有。"

"程咏官当年娶金霖楠,不过是想借金家之势!"程一然被拖向死牢时,忽然嘶哑着喊,"你以为金霖楠真的爱他?她房里藏着的金家旧剑——"

"哐当"一声,冰牢门彻底封死。程碎站在月光里,听着程一然的咒骂被冰层层层吞噬,忽然想起昨夜在母亲书房,看见她对着半幅金家剑谱出神,指尖抚过"金风"二字时,眼角有光碎成星子。

他摸向怀里的碎玉,那是今早替金风包扎时,从对方衣襟里掉出的另一半。母亲曾说,这对玉佩是金家先祖所制,刻着"风碎"二字——那时他不懂,只觉得金风抢了他的"碎"字,气得三天没理人。

死牢深处传来冰棱挤压的闷响,程碎转身时,看见父亲程咏官立在月门处,手背在身后,却掩不住袖口渗出的血——那是今早替金风挡剑时受的伤。

"碎儿。"程咏官的声音像陈年松烟,"你娘让我告诉你,今晚的月光适合练剑。"

程碎望着父亲腰间与自己同款的冰纹玉佩,忽然想起母亲总说他眉眼像极了年轻时的程咏官,而唇角那道淡疤,却与金风幼时爬树摔的伤在同一位置。

夜风卷着雪粒掠过冰柏,程碎听见远处金风的笑混着白江的叹息,忽然摸向冰剑剑鞘——那里藏着半块鎏金令牌,是金风十三岁时偷刻的"程家客卿",说要聘他做"最厉害的护剑人"。

"父亲。"他望着程咏官发间的霜雪,"当年您娶母亲,真的只是为了金家吗?"

程咏官转身时,月光照亮他鬓角的红痣——与金霖楠耳后的痣遥遥相对。他没说话,只抬手替程碎拂去肩上落雪,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像极了母亲替金风整理衣领时的温柔。

死牢方向忽然传来程一然的惨叫,却被冰棱爆裂声截断。程碎摸了摸腰间碎玉,忽然轻笑——原来有些血脉里的羁绊,早就在他握剑之前,就已经刻进了骨血里。

雪越下越大,冰柏枝头的"忠"字被积雪覆盖,却掩不住树下埋着的乳牙,和某年初雪时,两个孩子用剑刻下的"风碎不碎"四个字。

程碎拔出冰剑,剑光在月光下划出冷冽的弧。他知道,有些话不必说破,有些剑不必出鞘,就像母亲藏在剑谱里的金风画像,和父亲总在深夜擦拭的鎏金小剑——有些情,比剑更锋利,也比冰更长久。

"去练剑吧。"程咏官的声音混着雪落,"你娘在膳房温了桂花酿,说等你回来。"

程碎点头时,冰剑上的霜花忽然融成水珠,滴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润——像极了母亲看见金风时,眼里化不开的温柔。

他忽然明白,程家剑斩得断背叛,斩得断流言,却斩不断血脉里流淌的,那些与金家千丝万缕的牵连。

就像此刻落在他睫毛上的雪,终将在某个春日,化成滋润冰原的雨,让藏在冰层下的种子,长出最锋利的剑芽。

而他的剑,终将学会——有些东西,不必斩,只需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