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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仙门斗剑术会⑥:哑巴道士宋南枝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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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扶额:“好好好,睡吧……”

【次日谪仙台】

……

战鼓第三声未落,齐司义的赤霄剑已挟着金芒劈向宋南枝面门。日光在剑身上流转成流动的火纹,映得他琥珀坠子愈发透亮。宋南枝旋身避过,藏青劲装带起的风掀起地上细沙,短剑出鞘时竟无半分声响,却在瞬间抵住对方咽喉——这招"夜鸦扑雪"是范家暗堂绝杀,快得连白江都只看见道残影。

"好快!"金风攥紧栏杆,指节发白,"这宋南枝剑比我家厨房的柳叶刀还利!"白江却注意到,齐司义退避时脚尖在青石板上点出三道浅痕,正是齐家"踏雪无痕"的起手式,分明留有后招。

赤霄剑与短剑第二次相击时,演武场响起金石交鸣。宋南枝借势后跃,靴底在石面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却在落地瞬间旋身反刺,剑尖划出半朵剑花——白江瞳孔微缩,那是北疆"狼牙关"剑派的"折梅式",专破重甲武将的横扫招式。齐司义挑眉,赤霄剑划出圆弧接住攻势,剑风带起的气浪将两人衣摆掀得猎猎作响。

"宋兄这招...像是从极北来的?"齐司义咧嘴一笑,琥珀坠子撞在剑柄上发出清响,"我曾在雁门关见过类似剑路,使剑的是位...咳,猛士。"宋南枝不语,短剑连刺三剑,招招指向他肩颈大穴,却在触及皮肤前寸许偏开,剑气割破他袖口,划开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战局胶着至三十回合,齐司义忽然变招。赤霄剑不再强攻,反而如灵蛇游走,专挑宋南枝剑势间隙切入。白江看出这是齐家"游龙戏凤"的路数,意在消耗对手体力,却见宋南枝忽然踏前半步,短剑逆势而上,竟以硬碰硬之势震开赤霄剑,劲装下摆在风中绽开如墨色莲花。

"好胆!"金风惊呼,"他这是要拼内力?范家暗堂果然狠辣!"两股剑气相撞的刹那,演武场中央的石狮子忽然崩裂,碎石飞溅间,宋南枝的牛皮束发绳应声而断。墨发如瀑倾泻,她却在瞬间甩头甩开战袍,发丝扫过齐司义面门时,白江听见极轻的"嗤"声——像是发丝擦过金属的声响。

齐司义的瞳孔骤然收缩。赤霄剑在半空凝滞半息,竟被宋南枝抓住破绽,短剑如毒蛇吐信抵住他心口。演武场霎时寂静,唯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混着远处归鸟的啼鸣。

"我输了。"齐司义忽然笑道,赤霄剑倒收入鞘,"宋兄这剑,比我想象的更快。"他抬手拨了拨宋南枝垂落的发丝,琥珀坠子蹭过他耳尖,"明日决赛,可别让我等得太无聊啊。"

宋南枝退后半步,左手迅速束起头发,指尖在发间绕了三绕,重新系紧牛皮绳。白江这才看清,他耳后有处极淡的朱砂痣。

宋南枝做了一个“承让”的手势。他转身时,齐司义的目光在他腰间多停留了一瞬——那里挂着枚青铜剑穗,穗子末端是一枚小兰花。

【夜晚落雪斋】

齐司义倚在床头,指尖捏着那缕碎发,凑近烛火细看。墨色发丝在光晕中泛着栗色光泽,发尾的鹅黄香粉已被体温融成淡淡痕迹,混着若有若无的兰草香——那是宋南枝独有的气息,像极了他阿姊生前最爱的北疆雪兰。

齐家家主有三个孩子,第一个是一个女子,性格刚烈,她曾经到北疆战场狼牙关杀敌,后来战死沙场。

齐司义低眉想着什么,琥珀香包被翻来覆去摩挲,内侧的银线兰花在烛光下忽明忽暗。碎发与木香花瓣缠在一起,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分开,却不小心弄断了半根发丝,心跳竟莫名漏了一拍。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已是子时三刻。齐司义起身披了件外袍,香包塞进衣襟内袋,指尖触到心口位置。他忽然想起白天演武场上,宋南枝剑穗扫过他手背时的触感——凉丝丝的,像北疆清晨的霜。

【竹林】

后园的竹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宋南枝立在竹影深处,手中握着柄未出鞘的短剑。齐司义听见他衣袖擦过竹叶的轻响时,正低头踢开脚边的石子,忙换上惯有的笑脸抬头:"宋兄也来赏月?"

他挑眉,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细响。齐司义注意到,他今晚换了身月白中衣,外罩半旧的藏青披风,发间未束牛皮绳,只用根红绳随意扎起,碎发落在颈间,比白天更显柔软。

"睡不着,出来走走。"他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琥珀坠子撞在竹节上发出清响,"正巧带了酒,宋兄可愿共饮?"宋南枝盯着他腰间的香包,目光在红绳上停留半息,忽然转身欲走。

"哎别呀!"齐司义急得伸手拽住他披风角,却在触及布料时触电般缩回,"我不是...我就是觉得宋兄剑艺高超,想交个朋友!"他忙解开酒葫芦塞子,酒香混着兰草香飘出,"不信你闻,这是范家后园的竹叶青,我偷...咳,借的!"

宋南枝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还是没有挪一下脚步。

“哎呀,走吧走吧一起喝!”齐司义拉着他走进竹林亭子里面。

宋南枝最终在石桌边坐下,短剑横放在膝头。齐司义殷勤地斟酒,月光落在她眉骨上,投下细碎阴影,让他本就冷冽的面容更添三分疏离。

"白天那招'折梅式',"他忽然开口,指尖敲了敲石桌,"我在北疆见过个老剑手使过,他说这招专破骑兵冲锋,使剑的人得有股子狠劲——"他忽然顿住,望着他握酒杯的手,"像宋兄这样的狠劲。"

他抬眼,目光如霜。齐司义忙举起酒杯:"来,喝酒!"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沾湿了衣襟。宋南枝下意识伸手替他擦拭,指尖触到香包边缘时骤然缩回,耳尖却泛起极淡的红。

"对了!"齐司义忽然从袖中摸出支竹笛,"我阿姊生前最爱吹《折柳曲》,要不我吹给你听?就当是...剑艺交流!"不等他回答,笛声已扬起,调子轻快,却在尾音处忽然转柔,像春风拂过兰草。

宋南枝放下酒杯时,笛声正吹到第二遍。她从袖中取出枚玉简,贴在石桌上轻叩三下,玉简竟展开成一张七弦琴。齐司义的笛声骤然停顿,只见他指尖拂过琴弦,《折柳曲》的旋律便如水般漫开,比笛声更清冽,更幽远。

"原来你会弹琴!"齐司义低呼,忙跟上笛声。两人的曲调在竹林间缠绕,惊起几只宿鸟。宋南枝的琴音中带着北疆特有的苍凉,而笛声里却藏着江南的婉转,偏偏又和谐得如同双剑合璧。

一曲终了,琴弦轻颤,余韵未散。齐司义望着他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的侧脸,忽然想起阿姊说过的话:"真正的剑客,眼里要有剑,也要有花。"他摸了摸胸前的香包,碎发与花瓣隔着布料轻轻蹭着心口,像是谁在轻轻挠了一下。

"宋兄..."他刚开口,却见他已起身收琴,短剑在腰间轻晃,红绳发尾扫过石桌,留下半片木香花瓣。齐司义忙捡起花瓣,塞进香包与碎发放在一起,抬头时只见他披风在竹林深处一闪,只剩满地月光,和石桌上未喝完的半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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