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空白了好一瞬,她又合上眼:“这是花满楼啊!”
一想到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她就羞得不敢抬头见人。
好吧,其实她昨晚玩得挺高兴的,调戏花满楼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千古难得,若是还有机会,她肯定还要再来一次。
只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花满楼可能被她气得不轻。
当下最重要还是怎么把人哄好。
“花满楼,你是不是生气了?”端详了花满楼好一会儿的盛世美颜,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君子眼皮底下还有一圈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被她折磨到没有睡好觉,瞧见君子微颤的眼睫,她一把捂住了君子的嘴。
将头埋在他的颈间,语气里带了一点羞涩:“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给你道歉,要道多久的歉都行,只是千万不要不理我。”
气息打在肌肤上,一片鸡皮疙瘩以不可阻挡的方式蔓延。
君子耐不住,缓缓睁眼,起身拉开了一点距离。
“朝朝——”
哪怕嗓音沙哑,但面对小姑娘依然保持着君子一贯温和的语气。
“我没有生气,只是你下次不要这样了,我们还未正式见过家长,这样与礼不合,传出去对你清誉有损。”
祝向云深吸一口气,温热的鼻息全喷在他脖颈上,向他保证:“好吧,我下次会先得到你同意的,绝对不会做出强迫你的事来。”
口头上的保证,至于未来是否会不会遵循,还不是看她心情来,诚然她是一个十分守信的人,但现在解释权在她手上。
想到这里,祝向云放开花满楼,起床穿衣,才认识不过一个月,这样做的确不妥。
一个月的时光,不长也不短。
她给自己斟了盏凉茶,刚递到嘴边便被人给截住了。
她疑惑抬头:“怎么了?”
花满楼衣衫整齐,耳尖微红,把茶盏从她手里抽出:“茶凉。”
祝向云点点头:“我知道啊。”她还是没能理解花满楼想表达的意思。
茶凉怎么了?
他也渴了?
祝向云顺道为花满楼倒了盏茶,递过去:“请。”
花满楼暗自叹了口气,他有时候都怀疑姑娘是块木头,可在某些方面无师自通的时候又像极了情场的老手。
“朝朝,茶凉,会伤身体。”
祝向云无奈地耸肩,放下茶盏:“好吧,我以前只是不喝冰水而已。”
喝凉水应该没什么吧?
水喝不成了,那只能先去洗漱,至于乱糟糟的头发,祝向云实在没心情打理。
她捡起昨夜扔在地上的发带系在衣带上,又从梳妆匣里拿了一条蓝色的襻膊将衣袖搂起来,转身时发现花满楼还站在原地。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啊?”
花满楼哑然,他总有一种用完被丢弃的感觉。
“我……”花满楼拿走桌上空荡荡的水壶和已经失了温度的汤婆子,“我先去烧壶水来!”
君子落荒而逃地夺门而出,他需要时间自己安静一阵,姑娘的声音不掺杂一丝杂念,如山间流动的泉水清鸣,似乎心猿意马的人只有他一人。
看着花满楼羞窘的背影,祝向云一脸怀疑,她今早也没有做什么有失礼节的事啊?
抱一下这种也算吗?
她还未来得及思考令花满楼夺门而出的原因,楼下便传来了陆小凤的声音。
她快速拿着洗漱要用的东西到后院打水,刷牙梳头一气呵成。
深吸一口气后,她才勉强打起精神走向前院。
“香帅?”才踏入门口,祝向云便看到了一袭白衣的楚留香,还有冷着一张脸但眉目间稍显柔和的西门吹雪,至于陆小凤还是穿着他那耀眼夺目的大红披风,坐在位置上稍显欠揍地晃荡着手里的油纸包。
“烤鸭?!”
油纸包里散发出的香气有些熟悉,只消片刻她就猜出了里面的东西。
她压了压头顶翘起来的一撮头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伸出手去接:“陆小凤,以后你要是和司空摘星打架,我一定帮你!”
四条眉毛开心得不得了,笑得眉飞色舞。
“你说的这话可要算数!”
祝向云打开了油纸包,露出金黄的外皮,像极了秋日夕阳下的银杏叶,薄薄的一层,烤鸭的香味穿透表皮,并不像红烧鱼扑面而来的辛辣和鲜香,而是一点点渗透,微风裹着烧鸭的香气分子,一点点把香气带到鼻尖。
除了烤鸭,陆小凤还拿出了一个食盒,里面装了各色各样的菜。
炖煮入味,肥而不腻的东坡肉;和绿色茶叶混在一起看起来略显寡淡的龙井虾仁;由雪菜、笋片、瘦肉片组成的浇头片儿川;油条和小葱裹在面饼上在铁锅里油炸至脆黄葱包烩;图案印着半桃、梅花、棱台、五星等各种形状的定胜糕……
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差点将眼睛黏在上面。
“大早上的,真有你们的!”
朱淮序打着哈欠下楼,眉眼间还带着些许困意。
这时候,花满楼也提着水壶从小厨房里出来,陆小凤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尔后转向祝向云,看着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打趣。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
陆小凤眉头一挑,目光落在她翘起来了一撮头发上,突然萌生想要将其捋顺的想法。
“你这头发……”
“压不下去。”祝向云叹了口气,“估计等晚上睡一觉就好了。”
人齐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祝向云拿起筷子转而又放下,认真审视了几人一眼:“我先问一下,你们来的时候没人跟着吧?”
楚留香摇了摇扇子:“小友放心,并无旁人知晓我等行踪。”
陆小凤问道:“你这么担心作甚?”
“人太多了,我有点社恐。”
“是让社会恐惧才对吧!”朱淮序白了她一眼,当即给自己斟了盏茶,嘴里的苦味愈发明显,“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怎么嘴里一股黄莲味?”
“不传谣不信谣。半日醉。”
朱淮序的脸瞬间如菜色那般难看,艰难吐出一句话:“待会儿打起来,麻烦你们几位手下重点。”
西门吹雪带着惊奇地目光掠过朱淮序。
陆小凤转过身,肩膀一颤一颤的。
楚留香眼里也盛满了点点笑意。
花满楼耳尖微红,唇角微微上扬。
君子的语气实在有些艰难。
哪有她这样的姑娘,跟个轻浮的浪子一样。
花满楼羞红了脸,仿佛被调戏的大姑娘一般。
祝向云回望了一眼未曾闭合的窗扉,一挥袖,带起一阵清风,合上了窗子,吹灭了烛火。
不等花满楼的下文,她已经抽掉了他的腰带,衣衫散在床上。
花满楼这次直接全身上下都冒着红色,看起来像一只被扔进沸水里的虾。
“朝朝——”
他这次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羞恼,反应十分剧烈。
祝向云停下了脱掉外衫的手,眉头一挑:“所以……花花,你考虑好了吗?”
她装作要去解他裤子上系带的动作:“若是你没有考虑好,我真的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属于正常范围之内的事?”
花满楼被吓得灰蒙蒙的眸子里浮上了一层薄雾,他连忙安抚姑娘,生怕她真的做了这件事:“好、好,我答应你,朝、朝朝,你别再动了,好不好!”
祝向云嘴角上扬,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