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牢笼漏进一丝光芒。

我费力睁开一条眼缝，又无可奈何地合上。一天烧两次，盖亚夸我身体好。

好，试着呼吸，第五次呼吸就起身。

“呼——”

随着身体机能的恢复，耳边的声音也清晰起来。但还没等我多听，痛觉这孩子归心似箭，听见我醒了立刻回来看我，你没必要这么早回来的其实。

“啊↓↑↓”

额头一凉，一股化腐朽为神奇的清流游走在我体内，匀走了大部分疼痛，我眉头逐渐舒张，身体也变得轻巧许多。

咚——

钟声！我DNA动了，从地上滚了720°旋风起身。

少女传教士的笑容实在是太过刺眼，我只能眯起眼睛看。美少女果然是世界的宝藏。

“早安、午安还有晚安，瓦塔丽阁下”

哇，听惯了杂音后这是什么仙乐？

我看向周围，像是简陋的露营帐篷，外面也如传教士所言不分昼夜地灰暗，雾气似乎不会散去，但空气中已经没有那种味道。我失去意识的时间可能不止一小会儿。仔细一看这篷布不是用传教服缝的吗？我说你们别太荒唐。

“早上好”我回过头，目光直盯她手中的瓦片碎片，仔细看不是瓦片，它青色锈迹下焕发着金属光泽。

“自古以来，四海各处都将‘钟’与‘魂’联系在一起，无论是教堂的礼钟、黄泉乡的引魂钟还是超度众生的佛钟，又或是黄金乡的黄金大钟。他们的声音都具有神秘的魔力”

传教士徐徐讲述，粲然一笑“既然有诅咒的钟，也必定会有洗涤诅咒的钟”

她好像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谜语人滚出海贼世界。

“我的伤也是你治好的？呃...谢谢”我抚摸丝滑的肚皮，简直比PS都修得好。

“圣方济各·沙勿略，很高兴认识你，瓦塔丽阁下”察觉到我的窘迫，沙勿略恰当地插入自我介绍。

“并且，感谢你和你同伴的为万象时钟塔定下结局”

“听你的话，是全部都结束了吗？”

“万象时钟塔已经死了，连同哥赛因一起。请将它视作一场梦，梦的开始与结束都已经确立，哪怕过去、现在、未来万象时钟塔永恒存在，那也是一段永远无法触及‘现实’的梦而已”

她在说万象时钟塔的特质，将它比作梦恰如其当。我回忆起哥赛因向外部扩散的模样，不禁幻想祂真的突破梦境，抵达现实时，我们又会如何。

“嗯，感谢大可不必，你们自己也能搞定这里吧，甚至不用我这么狼狈。更何况最大功臣也是...”

“不对”沙勿略的眼睛具有纯净的色彩，闪耀着非常纯粹强烈的淡黄色。

沙勿略的神情语气让我想到恋爱告白的少女。

“你改变了许多人，请为此自豪、骄傲并牢记这点。而最后，你也将改变自己”

她就连说出的话也这么甜蜜诱人，令人欢心喜悦。

我故作头痛地捂住头，好险好险，差点就中套了。冷静点我，你难道忘了楼上老张被传销骗大几万的事吗？

“谢谢啊，对、对了我、我想见我愉快的伙伴们了”

“瓦塔丽阁下的同伴都在外面，非常有精神”

“好好好”

我急吼拉吼地蹿出帐篷。圣方济各·沙勿略，我怕跟她待久了忍不住爱上她！明明都有女帝了我还花心，我真该死。

离开帐篷后，我突然发现右手一直紧握，不知是什么，我控制右手打开，里面的粉末撒向灰暗，最后只剩我掌心的污渍。

“...”

虽然原本就挺像鬼片，但至少看得出哪是哪，现在看这里完全是某个片场的地狱。好似积累几十年的死亡与腐烂倒进钳锅，烧煮黏稠后呈上来的产物。比如那块像人脸又像鱼的...混合岩石？啊，我突然想到怎么形容了，呕吐物成精！

正当我嘲笑这坨不可名状之物时，远处的争执声越来越大，随着一声扣上扳机的声音。卡塔琳娜和米拉上尉彻底打起来了。

他们怎么那么精神。还是绕道走..

“好诶，打起来打起来！”艾斯的声音。

“好诶，自相残杀自相残杀！”费尔的声音。

捏喵喵的，说你们有精神就是有精神打架斗殴凑热闹？！

“闭嘴！别把我跟这死海军相提并论！”卡塔琳娜的声音。

“啐！我和这臭婆娘哪算‘自’了？！”米拉上尉的声音。

卡塔琳娜敲响闪亮的枪身，一蹬地面冲了过去。米拉不堪示弱迈出长腿甩了出去。卡塔琳娜的船员在为船长加油，米拉的部下为什么也在为卡塔琳娜加油？

米拉上尉明明是果实能力者，却没使用能力。难不成藏了一手？

我较有兴趣地观看他们的战斗，局势向卡塔琳娜倾斜，海军上尉完全没有反击之力，被打得嗷嗷叫。直到卡塔琳娜压住他，将枪口对准他的脑袋，他也没展现他的果实能力。

“弱鸡！”

没有丝毫多余废话，卡塔琳娜直接扣下扳机。

嘭！

预料之中，血溅当场的场面并未出现。一名面庞坚毅，身材魁梧的传教士抬歪枪管，让致命一击打在米拉上尉蓬松的红发上。

喂喂海军大哥，你的部下怎么回事？一个个万分可惜的模样。

“想打架吗？即便你们像是我的救命恩人，但也不代表你们可以肆意妄为，那是老娘的权利！”

卡塔琳娜双枪的另一支已经抵在传教士的头上。一支一头，看上去张力十足。

“神教会不希望他创造杀戮，所以我遏制了他的果实能力。我也不希望你在这里，在此时创造杀戮”传教士神情镇定，泰然自若。

卡塔琳娜明艳的脸瞬间一暗，踹了脚身下的米拉，收回两只燧发枪。“啧、弱鸡，你捡回一条命了”

米拉气得鲨齿直打架，头发跟动物一样竖起。

“死老太婆！神教会、我迟早要你们付出代价！”

传教士一副无可救药的模样，叹气道“神教会的阿尔卡佐瓦，别找错人”

看了场好戏。

巴特里尔跟着艾斯学好学坏，也站在那看戏。这小子，看见我后立刻收敛放荡的笑容。

“瓦塔丽姐醒了！”

“嗯？瓦塔丽！”

“副老板”

“好好好，我还活着你们别那么激动”

我摸了摸巴特里尔的头，一团黑影猛地从他的斗篷下朝我脸上蹦来。早就料到了，我闪！

[可恶！]盖亚在地上气的又蹦又跳，呜呜好可怜~

“哈哈！同样的罪我可不会遭三四道”

是的，为了艾斯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我其实求盖亚偷跟过来了。这样就算我单独行动，他们的安全至少有个保障，所以得知巴特里尔失踪我也没怎么担心。

“盖亚明明跟过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不知是熟络了还是咋滴，巴特里尔对盖亚已经不会使用敬语了。

“盖亚也许会成为翻盘的杀手锏，我不想错失可能性”

巴特里尔听后无可奈何又庆幸地松了口气。“啊...盖亚确实救了我大命”

艾斯转头问道“说起来巴特里尔失踪时都去哪里？果然也碰见危险了吗”

“呃、比起危险，那更像个奇遇吧。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们听”巴特里尔眼神在盖亚身上闪烁不定，看上去确实见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既然副老板醒了，我们速速离开这破烂垃圾堆吧”费尔很急。“神教会那群人说现在可以解决迷雾问题，带我们离开”

“嗯，瓦塔丽觉得呢？”

“当然是走，这里都这幅模样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哼，从开头到结尾都很没劲]

“盖亚你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忘了你没有腰”

[！]

“嘎！”（被电光一闪击倒在地，效果拔群）

...

————

“罗伯兹先生、漆黑爵士、漆黑旳骑士大人”我漫步在岛上，怎么喊都没回应。“他死了（确信），喔，那边的是...”

“找我们船长何事啊？”黑爵士海贼团的船员呲牙咧嘴，凶相毕露。

相较那凶狗，旁边的副手本就正经许多，虽然不会叫的狗咬人更疼，但我又不是找他们干架的。

“我是黑桃的瓦塔丽，你们船长还好吗？我勉强算受了他不少恩惠，估摸着他在冲击中受了伤，特此前来慰问”我提了提手中的水果篮。

万象时钟塔消失后，迷雾令时空扭曲的力量弱化不少，我已经能轻松打开DOOR了。

副手本接过水果篮，检查没有问题后交给身后的凶狗。不知为何，那修狗看我的眼神突然变幻莫测，比之前的凶相还差劲，让我感觉如芒在背。

“他无碍，只是回黄泉乡办事了”

“喔，得知他没事就好，那我和我同伴要先行离开了”

修狗“船长说给我们办通行证，带我们走黄泉乡回去。你来过的事，我们会告诉他的！”

“啊？”走哪回去？喵的有关系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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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耀于雾海的光亮，待其靠近后能看清那是一艘小船。船上的人整理衣襟，提着魂灯跨过海水向我们走来。

圣方济各·沙勿略跟我们说的引渡人，原来真的是人。

艾斯眼睛一亮，迎了上去。

“韦佛！”

曾经殉道于万象时钟塔的传教士，对他而言已时过七年。当时其实没什么兴趣观察他的脸，只能认得一丝熟悉。真亏艾斯能一眼认出来。

“七年？”

“嗯，我们神教会拥有穿越‘航行迷雾’的技术，像沙勿略他们就是来自海园历1512年，也就是你们的五年前”

艾斯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地频频点头。

说起引航。我看向我的背包，里面装着我从灯塔夺走的信标罗盘，我倒没想到它真的能拿出来。这个罗盘恐怕是万象时钟塔少数有价值的东西，我没什么好心与别人分享。

“那么，请让我为你们引渡至我们的时空”

相隔七年时间，年轻有为的传教士也变得成熟稳重。即便如此，也有些无法改变的东西。

阿吉尔见我们多带了一人回来，问了句“新成员？”

“不，是朋友”艾斯答道。

总会分道扬镳的朋友。

迷雾在我们身后消失，韦佛在乘船离开前为我们祈祷道“愿你们相互关爱，愿你们的航行终抵四海三洋”

至此，万象时钟塔的故事告一段落。告别这段稍微特殊的冒险后，我们又回到不那么正常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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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佛前辈真是热心”沙勿略向阿尔卡佐瓦笑道。

“其实不需要专门引渡，他们靠自己的灵魂领航也能回到原本的时空”阿尔卡佐瓦老样子一板一眼。“万象时钟塔消失，航行迷雾会自动排斥他们。甚至水性好的，游都能游回去”

“不是挺好的吗？时隔数年的再遇，多浪漫啊”沙勿略笑得跟个孩子一样开心。“我有种预感，我们会再度见到黑桃黑桃海贼团”

“那么，你的下一个预感是”

“先是走完朝圣之路，随后...我想去和之国传教”

“这基本宣告脱离神教会独自传教”

“是，我想去，我有种预感，我的虔诚将在那里得到见证”

她的虔诚与坚定得到主教的认可，故被冠以‘圣方济’（圣人/St.）之称，他们的‘预感’也就是‘预言’。她同样史上最年轻也是最后一位被冠以圣人之名的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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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爵士海贼团船上】

走黄泉乡回去的路十分顺畅但...丹靠在栏围栏向大海吐出五颜六色的固块，回来的人也大差不差地很凄惨。

他们的船长罗伯兹倒是悠然地接过厨子递过来的茶，优雅地品尝起来。

丹决定逗一下自家没神经的船长，于是脑子里冒出一张漂亮的脸。

“船长！你不在的时候有个女人来找你！”

船长竟然放下了他的茶杯转过头，丹还以为他船长是茶性恋，对女人不感兴趣，结果不过如此！

“瓦塔丽？”

丹可没说是哪个女人，船长这就暴露了。黑爵士海贼团的大伙听见“船长”“女人”两个不可能存在的组合，立即竖起耳朵凑过来。

“对对，她是叫这个来着”

“她来找我做什么？”

船长竟然急到放下了茶杯！这个女人来头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