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柱说道:“那位霍姑娘说,她是武胭阁霍远的姐姐,想见武轻姑娘。老奴也愣了,但是一想,‘武轻’是不是殿下”。
安世澜点点头,说:“是殿下,但是殿下的意思,安家以及殿下都不能与姓霍的有关系,你去把她打发了”。
石柱点头出去了,他到门口后对着门口那哭的很伤心的姑娘说:“姑娘,您看清楚了,这里是安国公府,不是什么武家,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霍柔哭的更凶了,柔柔弱弱地说道:“老伯,小女子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安国公是不是认识武姑娘,麻烦老伯再通传一下,我要见安国公”。
石柱厉声说道:“你当安国公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快走快走”!
门吱呀地关上了,霍柔无奈,只能就地等着,于是一直站在安国公府门口。
石柱去而复返,对安世澜说道:“世子,那位姑娘一直站在门口不走,这可如何是好?”
安世澜思索了一下,去了安若雅的房间。
一刻钟后,安国公府大门打开,霍柔抬起她泪眼婆娑的双眼,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华服的男子和一个穿着鹅黄色绸缎连衣裙的女子一同出来。那名女子笑着对男子说:“哥哥今日怎么有空陪我上街?”
安世澜轻声说道:“今日轮休,京兆尹让我们去体察京中众人,以防再次出现浑水摸鱼之人,我陪你一起去街上看看。”
霍柔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去一把抓住安世澜的手臂,带着哭腔说:“公子,求你,救命。”
安世澜低头看向那双手,有女子的柔软,却没有女子的洁白如玉,一看就是做了很多杂活一般。安世澜蹙眉,安若雅知道自己的哥哥不喜外人接触,她轻轻拿下霍柔的手,问她:“这位姑娘,我哥哥只是在京兆尹当差,不是做官,你有困难应该去找刑部。不如我们把你送过去,如何?”
霍柔一听刑部,就给他们跪下了,哭着说:“求公子小姐救命。”
安若雅扶起她,温柔道:“姑娘,你说说怎么了,我们如何能救命?”
霍柔从衣袖中拿出一盒脂粉,打开对他们说道:“这是我们武胭阁的最好的桃里红,有位客人说她擦了以后就出了红疹,衙门来人把我阿弟带走了,说是,我阿弟在胭脂里掺杂有毒的粉末,要把他治罪。”
霍柔拿了一点脂粉往自己脸上擦,对安若雅说道:“您看,我擦了就没事,还有好几个姑娘买回去擦了也没事。我阿弟自开店以来,一直早出晚归,开门前都要把脂粉检验一遍,关门后也要检查一遍。那盒起疹子的脂粉肯定不是我们家的,可是,刑部的大人却要在三日后把我阿弟斩首示众。”
安世澜听完眉头越蹙越紧,他对安若雅说:“雅儿,你的胭脂需要增添吗?”
安若雅笑笑:“可巧了,妹妹刚用完一盒。”随后对霍柔说道:“姑娘,我们去你家胭脂铺买几盒胭脂如何,索性我出来了,干脆多买几盒,好送给家里的婶娘和妹妹。”
安世澜对霍柔说:“这位姑娘,麻烦带一下路,我们去买你家的胭脂”。
霍柔看安世澜铁面无私的样子,内心的期望瞬间跌到谷底,她含泪说:“可是,可是,我阿弟不在,他才是掌柜”。
安若雅温柔笑笑:“姑娘放心,我们不会不给银钱的”。
霍柔刚想摇头,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就被安若雅拍了拍手掌,安若雅说:“放心”,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霍柔看安若雅这么令人安心,她又看了在一旁站着的安世澜,见对方仍然面无表情,她只好作罢,带他们去武胭阁中。
顾卿舞派人盯了军营好几日,都不曾有什么大的发现,暗卫们带回来的消息也只是之前的怠兵之像而已。顾卿舞也无可奈何,曹嘉叻将军在顾卿舞的吩咐下,被照料的越来越好,顾卿舞才松了一口气。
这天,顾卿舞听到暗卫回报:军中有异样。顾卿舞换上便利的服装,乔装成男子与蔺墨玦一起去了墨甲军驻扎地外围查看。
墨甲军驻扎地虽然远离人群,易被发觉,但是也不是没有人在外围活动,这片地正好是一大片庄稼地,地里隔三差五地能看到农人在忙碌锄地。顾卿舞看地头有一把不知谁落下的锄头,她抓起来就随意挥舞起来。
蔺墨玦看她的样子就一阵好笑,他走到顾卿舞后面,握住顾卿舞的手,对她说:“卿卿,你这样子哪像农人,一眼就穿帮了,得这么做”,说完带着她的手往上挥去,手臂抡圆到头顶前方,然后用力落在地里面,只见锄头已经入地一大半。
顾卿舞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你也会?”
蔺墨玦不以为意地笑笑:“刚学会的”,顾卿舞疑惑地看向他,他指了指旁边挥锄的农人说:“这么多师傅呢”。
顾卿舞这才注意到他的姿势,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感受到他的胸膛随着呼吸变化的起伏,她手肘戳他胸膛一下,警告地说道:“虽然我说了,要隐瞒身份,但你也不能这么没分寸。”
蔺墨玦刚要离开,就听军营内部传出一阵嘈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