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应答下来,顾卿舞未再做停留,路过前方货柜,对霍柔的感谢也一笑置之。
按照安世澜的指示,安世柏忙碌了好多时日,终于开起了地下牌庄和地上红袖坊,两处地方相邻,但却不易被发现是相邻的,只因这两个地方的正门正相反。
安世柏在红袖坊的一处房间里喝茶,他盯着外面正在弹曲的姑娘半晌,对自己的仆从问道:“石冈,你觉得这姑娘咋样?”
石冈是个愣头青,是石磊的本家亲戚,因安世柏缺人手,石磊便介绍了进来。
石冈也未在安国公府呆许久时日,听到安世柏的问话,他一阵红脸,“公子,奴才觉得姑娘漂亮”。
安世柏两眼一番:“谁问你这个了,她弹的怎么样?”
“公子,奴才不通音律”。
安世柏喝了一口茶,“琴音精美倒是精美,却少了点东西。都开门两日了,还不见有客人来。”安世柏嘟哝了一句:“奇怪,少了点什么呢?”
“依我看,少了通往心底的情感”,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嗯!确实是少了这么点意思。”安世柏一抬头看见门外的顾卿舞,他连忙站起身,将顾卿舞迎进内屋,他慌乱地四下打量,见未有什么可疑的人,对顾卿舞施一礼:“殿下,您怎么上这儿来了?”
“哎?不可叫殿下,柏哥哥怎么又忘了。”
“是!舞儿妹妹,这可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哟,让大哥和祖父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安世柏对顾卿舞无奈地说道。
顾卿舞却对他摇头:“柏哥哥勿忧,他们都知道”。
顾卿舞看了看外面那姑娘,长相倒也清秀,总是有点脂粉的俗气,不是特别通灵,这琴声嘛,音确实准,但也就只有音准这一个优点了。顾卿舞随意地问道:“这姑娘,柏哥哥从哪儿搜刮来的?”
“看你话说的,怎么是搜刮呢?”安世柏这会对顾卿舞也没了拘谨:“全是她们自愿的,而且,我又不强迫她们卖身,想卖艺的就卖艺,想卖身的就卖身,都是从西市买来的。”
顾卿舞点点头,“从西市买到会弹琴的,倒是不易”。
安世柏一脸得意:“是吧是吧,我也觉得不易,舞儿,你都不知道,我既要隐瞒身份,还要雇人去帮我买人,还要寻到这等才女,我是不是非常有能力呀!”
见安世柏满脸写着:我最厉害,四个大字。顾卿舞一笑:“好了,会跟澜哥哥说的”。
安世柏刚露出得意的笑容,就垮了下来,只因为顾卿舞说:“先关门吧!”
安世柏惊讶:“舞儿,在说笑?这是大哥让开的呀!”
顾卿舞点点头:“知道,我没开玩笑,柏哥哥,先关门吧,三日后再度重开!”
“啊?”见顾卿舞很平静,他又“哦!”
在关门后,顾卿舞又去了地下牌庄,安世柏这次可是紧跟在顾卿舞身边,而且带她走的暗门,可不能让她随意乱撞,万一被熟人看到了,可如何是好。
顾卿舞进去后,躲在暗处看到零零碎碎几个人,顾卿舞又开口了:“柏哥哥,关门!”
安世柏对顾卿舞只能服从:“哦!”
安世柏的委屈一路忍到了安国公府,直到安世澜出现在他们二人面前,安世柏才委屈地开口:“大哥,我红红火火地做事,全让舞儿给叫停了!”
安世澜对安世柏递了一个刀眼:“没规矩!”
顾卿舞径直走入书房内的会客间,坐下,她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走了这么多路,怪口渴的,柏哥哥,你渴吗?”
安世柏也不客气,直言自己也渴,端起茶壶就要牛饮,被安世澜敲了一记额头:“放下!没规矩!”
“哦!”说完,便从托盘中拿出一个杯子,翻过来,将茶壶里的水倒入其中,开始喝起来。
安世澜见顾卿舞饮了两口终于放下,他问道:“怎么了?有何想法?”
顾卿舞微微一笑:“还是澜哥哥聪明,确实有想法,我们要弄的动静大一点,但又不能太大。”
“什么样的大动静才算大?”
“要让全京城的公子哥、官员都知道这些地方,但又不能让宫里人知道。”
安世澜皱眉,想要达到这两个目的实属不易,“舞儿,有计划了?”
顾卿舞自信一笑:“自然,两位哥哥就等着瞧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