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顾言好像又一次被傅璟挟持了。
那晚两人分开后,傅璟像是变回了从前。
把公司全权交给刘长舟后,像个狗皮膏药似的黏在顾言身边。顾言自然一百万个不愿意,但傅璟太有法子拿捏。
“你要是敢拒绝我,那我可就耍无赖了。”傅璟很规矩地坐在餐桌旁,无视李乘之的存在,不要脸说,“咱俩在床上的艳照我都仔细存着呢。”
顾言正在喝牛奶,听见这话呛得不行。助理急忙递来纸巾,他狼狈接过,难以置信地看向傅璟,得到的回应竟是……
“我要的很简单,只要让我日日能看见你就好,那怕一天只见一分钟。”
顾言彻底没招了,傅璟的要求不过分。
其实真要傅璟做点什么,他也没有胆量。现在他比之前成熟不少,特别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
那晚的吻是个敲门砖,接下来需要徐徐图之。
傅璟很有分寸地拿捏着两人的关系,不过分靠近,不主动逼迫,一切都遵循着顺其自然,他要让顾言慢慢接受自己的存在。
项目签订后,众人便着手准备下一项——与傅氏集团竞标。
这是傅璟近两年最大的项目,也是他头一次和哥哥在明面上硬碰硬,如果顺利中标……
一周后,众人不出意外地与傅珩碰了面,两方对坐,傅璟臭着一张脸,看都不愿意多看自己哥哥一眼。
若是回到六七年前,打死他也想象不到自己会和哥哥有这么一天。
而傅珩对顾言的出现似乎没太惊喜,两人只是简单的点头问好。
室内气氛剑拔弩张,两家给出的条件又大差不差,力争了一上午,最终政府也没给准话,只留了句一周后再谈。
乌泱泱一堆人从房间撤出,留下的人只有寥寥几个。
傅璟有点不耐烦,之前他不是没委婉劝说顾言不要出席,到不是怕哥哥看见,只是单纯的不想给顾言添烦恼。
起身给刘长舟送了个眼神,抓着顾言的手朝门外走,不料还是听见了哥哥的声音,只不过不是叫他。
顾言停了脚步,转身看向傅珩,不亲不近地叫了声:“傅总。”
傅璟没给两人说话的机会,护犊子一般将顾言拦在身后,目光不耐烦地插话:“有什么事就直说。”
场面本来就尴尬,傅璟这么一介入,原本就不怎么流通的空气变得更加黏稠。
“马上就是妈的生日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傅璟握紧了拳头,克制着情绪高涨的冲动,“我已经说过几百次了,你们一天不接受我是同性恋的事实,我就一天不回家。”
抓在顾言手腕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傅璟说完,牵着人风风火火离开了会议室。
坐上车,松了手。顾言方开口了,只是说出来的话特别不讨喜。
“好歹是你父母生日,应该回去看看。傅璟,我们两个没可能,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
顾言离开了,有个项目需要他出国考察。和傅璟的合作,总公司派了其他人接替。
没了和顾言正当接触的理由,傅璟见不到人,颓废地买了几天醉。
酒保给刘长舟打去电话让人来接时,傅璟已经喝得烂醉。
“长舟,你说他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爱我……”
“行了,都啰嗦一路了,你是不累,但我耳朵快要起茧了。”回到家,刘长舟忍着嫌弃,捏着傅璟的嘴巴,好脾气地哄道,“先把解酒药喝了,喝完他就会爱你。”
傅璟头晕目眩,信以为真,乖乖喝完后不哭不闹睁着眼睛,目光空洞。
“唉,”刘长舟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你说你买醉折腾自己算什么本事,本来这几年身体就被你糟蹋得不成样……”
“再不成样子,他也不在乎。”
“嘿。”刘长舟被堵得哑口无言,他气不过,抬腿对着傅璟小腿踹了一脚,“我要是你,我就买了机票追过去。”
“干什么?”
“丫的,你不是最会装可怜?”
这话点醒了头脑昏沉的傅璟,空洞的眼神瞬间变清明。
没敢多迟疑,第二天一大早傅璟便坐上了前往F国的飞机。
落地是一片雪白。
出发得太仓促,傅璟没看两国温差,拢了拢外套,抬手招了辆车。
来到顾言入住的酒店,从李乘之那里得知顾言晚上才会回酒店,傅璟没敢上楼,而是坐在大厅,从天亮等到了昏黄。
雪较比开始大了不少,傅璟坐在窗边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盯着雪景也期盼着心中的良人赶快出现。
照明的灯忽然亮起,天彻底黑透了,想见的人也终于出现了。
隔窗对视时,傅璟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可对面的顾言除了最开始有一丝惊讶外,表情很快便冷了下去。
他没在意,起身走到已经进入大厅的顾言跟前。
有点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很明显,但傅璟不在意。
顾言没说话,径直走向电梯,傅璟屁颠颠地跟着挤了进去。
到达房门口,李乘之在前刷卡,状似无意说:“今天降温严重,虽然室内有地暖,但顾总晚间休息还是要注意盖好被子,免得生病。”
啪嗒一声,房门弹开。
看顾言还是不理会,傅璟有点焦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