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还是这样,像个小孩一样,兴致上来了,也不管旁人的意愿,就拉着人要比划比划。
好在四顾门的人都习惯了,反正李相夷虽然爱玩了些,但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众人假装看不见云彼丘求救的眼神,除了石水不怕得罪人,只想看好戏,其他人纷纷装作有事忙的样子,四散而去。
那还能怎么办,你说说在座的那个打得过他李相夷,所以说只能辛苦云彼丘这个倒霉蛋了,就是不知道这回云彼丘会被误伤到哪里了。
肯定是误伤,李相夷很有分寸的,但架不住云彼丘的运气不好,凡是和李相夷切磋,或多或少要受点伤,不是破相就是手骨折…
云彼丘很绝望,他此去危矣。
倒是单孤刀叫住李相夷,让李相夷切磋完以后,派人通知下他,有事要和李相夷商量。
李相夷应下,带着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的云彼丘,去了后山。
果然,虽然云彼丘潜心研究阵法机关许多年,但这些在李相夷面前,都如同纸老虎,一戳就破。
只一刻钟,李相夷甚至没有让少师剑出窍,云彼丘花费数月布置的阵法就被破解了。
石水就见李相夷步入阵中,一直站在阵中心,看了一会,就挥手破了阵法,石水对李相夷的敬佩又上升了一个台阶,不愧是门主!
“很不错啊,就是还要改进一下,正好可以作为护山阵法用,彼丘,这个阵法有名字吗?”
“真的?门主,这个阵法我还没取名,这是设计稿,请门主过目。”
李相夷接过云彼丘的设计稿,仔细端详,随后找云彼丘要了笔,直接在图纸上批改,不一会,一个新鲜出炉的阵法设计稿就回到了云彼丘的手里。
“哦,不如以梨树林为阵,就叫相思梨花阵如何?”
“妙哉!”
云彼丘还没有开口,一旁观战的石水就拍手叫好。
云彼丘却有些为难和难堪,他看着李相夷递还的设计稿,虽然李相夷说要改一些,但他见李相夷将他的手稿划了大半,与其说是以云彼丘所创阵法为引改进,倒不如说是大改特改,面目全非。
李相夷真的令人嫉妒,不但武学天赋极高,连稍微学学的机关阵法一道也比云彼丘这个潜心研究的人好得太多。
李相夷早就知道云彼丘倒霉的体质,并没有拔剑以对,只是他随意修改,成型的相思梨花阵却狠狠打了云彼丘的脸,云彼丘没有受外伤,但却大受打击,整个人犹如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吧唧。
石水注意到云彼丘的情绪低落,却不知该如何宽慰,虽然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但她和云彼丘、纪汉佛、江白鹑三人交情不错,自然是不会放任云彼丘不管,但她又劝不动云彼丘让他认命,李相夷这般的人,旁人皆是望尘莫及,不如看开些,就像她一样,承认自己不如李相夷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这个江湖,乃至整个天下,又有谁能越过李相夷呢。
李相夷就像是座大山,只要他在一天,所有人都翻身无望。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多少人都等着李相夷跌落高处的那一天,又有多少人已经在背后行动起来,想要将李相夷一举拉下神坛。
这些李相夷都没有察觉,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客观来说,他这个天下第一确实是断层的,不掺一点水分的那种,又或者说,他心底也是有些期待的,期待出现一个能与之匹敌的人。
暗流涌动,贪欲与恶意都企图吞噬李相夷。
李相夷没有察觉到云彼丘的情绪,他还要去和单孤刀谈事,阵法修改完善后,吩咐云彼丘接手落实,尔后他转身离去。
石水担心云彼丘,便留下未跟上李相夷的步伐。
李相夷并不在意,石水跟着他在外奔波半年,和故友重聚,总是会有些话要说,这很正常,况且石水又不是他的跟班,不必事事都跟着。
李相夷派人通知了单孤刀,自己回房间稍作休整,等待师兄的到来。
说实在的,单孤刀并未在书信中写明是何事需要商谈,事实上,单孤刀作为他的师兄,又是四顾门的副门主,权柄很大,再加上李相夷很信任他,所以其实很少有事是需要两人相商的。
这次师兄传信说有要事相商,李相夷第一个反应是四顾门有变故,但冷静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但单孤刀书信中言辞凿凿,十分急迫,这也是李相夷日夜兼程,赶路回四顾门的真正原因。
在李相夷心里,师兄必定是有大事、要事急需他,才会如此急切的让他回四顾门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