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君有些慌张,这情形好似回到半年前他在东海之滨捡到李相夷,让顾辞君揪心不已。
徐延几步上前,抓起李相夷的手腕,为他把脉,随后舒了口气,他用手轻轻拍了两下好友的肩膀,示意他宽心:“李相夷没事,他这可能是要恢复记忆了,大脑一时承受不住才昏迷了。”
“当真?”
“你在怀疑我的医术?”
徐延瞬间提高音量,故作生气,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好友稍微放松些。
“没,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顾辞君也回过神来,自己刚刚是过度紧张了,徐延是医师,他说李相夷无碍,那就应该是稳妥的,现在也快天黑了,找个地方将人安顿下来,才是要紧事。
原本三人打算一鼓作气,直接去找漆木山等人的,可眼下情况不允许,顾辞君将李相夷背起,沿着山路继续向前走去,山下的迷阵多变,之前李相夷便说他能找到路,不需要破坏阵法,这样倒是堵住了三人下山的路,与其在迷阵中迷失方向,不如继续走下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顾辞君和徐延总算在天黑前,在云隐山找到了个小院落脚。只是这个小院看起来像是荒废了,许久无人居住,屋内满是灰尘。
徐延随意找了间屋子,看里面有两张小床,便简单的收拾了其中一张床,等收拾好了,顾辞君就小心翼翼的将李相夷放到床上。
李相夷昏迷后,一直没醒,路上徐延又给李相夷把了两次脉,均是平安无事的结果,顾辞君的心才安稳些。
“老顾,我先去厨房烧些热水来,你在这里稍微修整一下,晚上好有个休息的地方。”
徐延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的很,但关键时刻还是正经的,他见顾辞君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知道他已然无心其余事情,便自己揽下琐事。
“嗯,辛苦了。”
顾辞君也没客气,他确实无暇顾及其他,李相夷迟迟不醒,还在昏迷中的人,眉头紧锁,神色难看的很,他心里担心的不得了,徐延见顾辞君这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赶紧去厨房看看情况,要是缺柴火,也好趁着天没完全暗下去,到附近拾些柴火回来。
顾辞君呆呆的盯着李相夷看了一会,然后他用手指轻轻抵在李相夷的皱起的眉间,试图抚平山川,但效果明显不太好,顾辞君呆楞着,片刻后收回了手,他这会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幼稚和愚蠢。
顾辞君收回视线,环顾四周,想起今晚要在此处将就一夜,便动手收拾起来,至少不能躺在满是灰的床榻上休息吧。
...
李相夷昏迷了一天,要不是徐延一直给顾辞君强调:李相夷并无大碍,但可能是记忆太多,需要时间接受,等他记起全部的事情,就能醒来。
顾辞君一直守在李相夷身边,他有些担心,碧茶发作的时间,就是这两天了,而李相夷却昏迷不醒,若是没人守着,他要是发作起来,不小心伤了自己该怎么办。
徐延看顾辞君的样子,心里暗叹:果然爱情使人一叶障目。这下子,寻人的重担就落在徐延身上了。
之前在来云隐山的路上,因为无聊,徐延就缠着顾辞君问了此行的目的,这事本来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便说了,是收到了失踪半年之久的宴七的书信,这次来云隐山,一是带李相夷回家,二是查一查当初事情的真相。
信上不便多说,宴七只是大概说了一下,他在云隐山的接近山顶的一处宅院中,这云隐山这么大,找起来真的挺难的!
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徐延傍晚便带着宴七和漆木山回到了他们占住的落脚处。
漆木山和宴七按照往常一般在竹林里,一个边喝酒边教习武功,一个挥剑练武,两人相处和谐,直到徐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他俩对岸的河边。
“小七!总算找到你了!”
徐延缓了口气,开心的朝宴七的方向挥手。
“徐大哥?”
宴七停下练剑的动作,看着不远处的挥手的徐延,反应了两秒,又有些心虚的看了眼漆木山,他虽然已经拜漆木山为师,但还没有来得及将自己的真实身份透露给漆木山,眼下徐延突然出现,他略一思索便明白是阁主亲自来云隐山了。
他在把信鸽放出去的时候,便想着要找个机会和漆木山和岑婆说,这还没开口,阁主就找来了,怎么说呢,场面一度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