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姜予眠?”
走出老远,言菲泉才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瞧不见姜予眠的身影了,她厌烦地皱了下眉。
对言不浔道:“你执意不让家里管你的事,我尊重你的意愿,但你不该让她找到家里来。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让她钻到空子,后果不堪设想。你难道忘了你当年差点被绑架的事了?”
言家富贵,少不得招有心之人惦记。言不浔刚到言家没多久就被人盯上,在放学路上将他绑上一辆黑车,亏得他机敏和歹徒周旋,这才有惊无险。
自那之后,言波咏就加强了安保等级,对外一律不公布真实地址,也给言不浔派了保镖。只是后来,言不浔跟着军队练格斗,有了保命的手段,这才慢慢将保镖撤了,家里的保全措施也松懈下来。
但姜予眠的出现,再次敲响警钟。
言菲泉道:“我看这人野心勃勃,却毫无底线,只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要是不好动手,我来。”
言不浔摇摇头,笑道:“只看一眼你就能看出来?真厉害,不愧是抱着人家先祖牌位上谈判桌的女王。”
原著中,姜予眠是光环强大的女主,即便被打倒,也能一次次挣扎爬起,卷土重来。
关于这点,在过去的每一次交锋中,言不浔都深有体会。他甚至有种感觉,就算将匕首扎进姜予眠的心脏,她都不一定会死。
要想解决她,必须斩断她所有的生机,而现在,明显还不是时候。
如此玄妙的事没法和言菲泉解释清楚,言不浔选择闭口不谈。
言菲泉最烦有人拿她抱牌位那事取笑她,一记暴栗敲在言不浔头顶,标志性的大嗓门也跟着扬了起来:“反了你了,没大没小!”
敲完看着言不浔有些泛红的额头,又好笑地给他揉了揉,叹气道,“算了,我也不是说你做的不对,人都来了,还能怎么着,我给你兜着呗。”
她叫来护卫队队长,点了几名兵哥驻守到大前门去,这才兴致勃勃地拉着言不浔进家门。
然后她就像彻底换了个人,毫无形象地踢掉高跟鞋,一头扑进柔软的沙发里。
“哎呀妈呀,累死老娘了。”
话音没落,腿上就挨了一巴掌。
秦诗盈没好气道:“你妈我在这儿呢,你又是谁老娘?”
“哎呀我的妈呀!”言菲泉疼得尖叫。
大半年没回家,她几乎忘记了老妈的铁沙掌揍人有多疼,连忙坐好,给拖着行李的丹尼尔使眼色。
丹尼尔吭哧吭哧放下行李,跪坐在地毯上,完全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乖巧道:“老夫人,大侄子,诸位,下午好。Manly从欧洲给大家带了些伴手礼,请笑纳。”
Manly是言菲泉给自己取的洋名,光听着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蛮力”。
自打她抱着苏家先祖的遗像上谈判桌的壮举传开之后,异性缘算是断了个彻底,只有脑子搭错弦的丹尼尔还对她不离不弃,兢兢业业地被她当成菲佣使唤。
金发碧眼的贵公子殷勤地为大家献上伴手礼,秦诗盈叹息着捂住眼睛,没眼看。
言不浔则和阿流默契地缩到楼梯的台阶上,离他俩远远的,好似生怕被他俩的神经病传染。
只有新来的苟彧不明究理,但他机敏地知道,跟着言不浔走准没错,结果挨了阿流一记眼刀。
就在这时,市场商家送来了言不浔重金买下的一大堆零食。
苟彧立马欢呼一声,将阿流的眼刀抛到脑后,颠颠儿跑去翻找起来。
言不浔提醒他:“分你哥一点。”
苟彧回头瞅瞅阿流,不屑地哼一声,又将脑袋扭开。
可爱小狗才不认这样的哥哥,不分,就不分!
阿流也很不爽,他才不会和骗子称兄道弟。
只有言不浔很认真,踹了苟彧一个屁股墩儿:“找找柠檬味的棒棒糖,你哥喜欢吃。”
“我不吃!”不等苟彧反应,阿流已经炸毛。
“那我吃,行了吧。”言不浔给他一个白眼自己体会,“我不仅是你哥,我还是他哥。”
“……”阿流结结实实噎了一口。
很没来由地,他想起昨天秦诗盈数落他的话:“你自己也有一群吃喝玩乐的朋友,怎么就不许你哥交一个这样的朋友?”
他当时很不服气,气呼呼道:“我不一样,我是陪着我哥一起走过苦难的弟弟。”
“你还挺得意?”秦诗盈斜睨着他,没好气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如果可以选择,谁愿意过那样的日子?你们有过共同的苦难,这是缘份,但你们的生活也不全是苦难,你们也共同经历了幸福美好的事。你们彼此珍惜这份情谊,很好,但也不要用它强行捆绑你哥,他的日子不好过,他比你更需要纯粹的,能带给他欢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