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只小母狗,品种、体态、毛发各不相同,却像忽然感应到什么似的,不约而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涩地看着苟彧。
苟彧:“……”
他气得不会说话了。
给自己男朋友安排一群小母狗,这是人干的事?
可爱小狗也是有尊严的,这回就不是一盘炸肉肠能消气的事儿了。
他攒紧拳头,红着眼眶质问言不浔:“这些都是你找来的狗?”
“准确地说,是我为你找的狗。”言不浔笑眯眯地把他往狗群里推,“玩去吧,汪呜!”
小母狗争先恐后地人立起来,往苟彧身上扑。
苟彧拔腿掉头就走,奈何狗子们跑得快,一只两只截住他的去路,别外几只绕着他跑圈,长长的狗绳不多时把他缠成粽子。
苟彧崩溃了。
身上沾了别家小狗的味道,他再也不是一只纯粹干净的可爱小狗了。
汪呜!古人诚不欺狗,男朋友没一个好东西!
他的惊慌都写在脸上,逗得宋焱哈哈大笑。
还是他哥这招高,这么多小母狗,保管苟彧产生心理阴影,看他以后还怎么想小母狗。估计以后每每想起,就是眼前这个群狗乱舞的画面。
至于想小母狗时控制不住胡乱扑人?啧啧啧,这是从根上杜绝了这种可能性啊!
宋焱笑眯眯地招呼各位狗主人:“来来来,大家请这边走,留下联系方式,明天会有人将汪呜呜狗粮送到你们家中。”
汪呜呜狗粮,言氏旗下二狗专属狗粮,专业团队研发,营养均衡,口感丰富,堪称狗粮界的爱马仕。这个品牌刚刚打入华国,高档奢华,只在东海售卖。在白阳市,有钱也买不到。
听说宋焱这里免费送狗粮,不管是不是真的,狗主人都乐意尝试,反正只是让狗狗和大兄弟玩一会,又不耽误狗狗相亲。
就在这边鸡飞狗跳时,东海至福安的铁路线上,姜予眠他们乘坐的慢车驶入一个清冷小站。
广播通知,这回要停留两个小时。
一众嘉宾感觉自己快疯了。
车厢狭小又空气不畅,人一多不知混了多少种味道,一呼一吸都像泡在毒气里。这也就罢了,和上厕所的困难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明明厕所就在这节车厢的末尾,可要从万千人头鸡头鸭头中走过去,不亚于两万五千里长征。抬头望去,好些小孩抢不到地板座,叽叽喳喳地挂在行李架上,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听说这次要停靠两个小时,众人心里焦躁,却又都松了口气。
虽然迟迟到不了白阳,但能下车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姜予眠从许延身上拿走二十块钱,一边下车向站外走去,一边拨打徐滟羽的电话。
手机总算有信号了,她呼吸着新鲜空气,迫不及待地问:“网上的人气投票怎么样了?”
“别提了,”徐滟羽坐在电脑前,没好气道,“你们那边一直没有画面,倒数第一到倒数第九,被你们几个包圆了。”
姜予眠:“……”
早就料到结果,她仍是不甘心,干笑道:“倒数第九,不会是我吧?”
“不,你是倒数第一。”徐滟羽声音比她还干。
这下姜予眠笑不出来了。
徐滟羽等了等,没等到她回应,小心翼翼地解释:“之前许延打电话来说,一切营销策略都听他的。所以我们暂时没管网上那些关于你的黑评,反而花钱大肆吹捧言不浔……
“眠眠,我劝过的,可是他不听。不止是网评,他还让我们买报纸和杂志的娱乐版面,前前后后投了不少钱。你给的六百万,已经快见底了……”
姜予眠一阵眩晕。
近来姜浩海生意不好,没给她多少零花钱,她卖了言雪晴送她的那套翡翠项链,才凑够了六百万。一开始她盘算着就是请几个水军,花不了多少钱,谁知她才在镜头前露了半天脸,六百万就见底了。
徐滟羽怕她急出好歹来,急忙喊道:“眠眠?”
姜予眠回了回神,咬着牙齿深呼吸:“我知道,捧杀嘛,许延做的对。”
就算做错了,她闹一场,有用吗?钱已经花出去了,只能将错就错。
好在许延深谙港城娱乐圈那些手段,此时节目录制才刚开始,把言不浔捧得越高,等到他摔下来,才会死得越惨。
她闭了闭眼,努力让语气显得不那么气急败坏:“言不浔那边怎么样了?”
“他啊,被许延这一手捧到人气第一了。”徐滟羽撇嘴,“唯一的好消息是,他手里的钱全部花完了。”
“花完了才好。”一句话,姜予眠就猜到了许延的意图,“当初他的生日宴何等奢华,可见他大手大脚惯了,这下没钱了,我不信在白阳那种三线城市,他能找到赚钱的法子。
“我记得你是大伯的人,大伯在白阳应该有些人脉,你让那些人给言不浔找点麻烦。哼,就看他怎么跌落神坛吧,到时你记得多写点英文通稿,务必要让全世界知道,他根本没有赚钱的能力。”
“这有什么用吗?”徐滟羽问。
“这个嘛,”姜予眠一顿,望着远处穿梭在车站的各色行人,唇角勾起志得意满的弧度,“他没能力赚钱,言家那对老东西才会对他失望,言家失去合格的继承人……”
“眠眠,这是一箭双雕啊!”徐滟羽很快理清利害关系,由衷地佩服姜予眠。
通稿一发,全世界都会知道言家继承人是个废物,即便言家那对老东西不承认姜予眠的身份,舆论也会逼他们做出选择。
正如姜予眠所说,哪怕是跪下来求她回归言家,也要看她乐不乐意。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这才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