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衔玉拍拍他的手,示意药生尘放开他:“她是我之前的一个秘书,后来离职了。”
药生尘不放:“这么简单?”语气是明显的不相信。
“基本是这样,还有别的,你放开我我慢慢跟你说。”被药生尘这么抱着,他觉得腰上有种不一样的痒,一直从尾椎骨顺着脊梁骨往大脑上爬。
药生尘听出他声音中微不可察的颤抖,乖乖听话松开,只不过在松开之前又悄悄掐了把金衔玉的腰窝,金衔玉身体一抖。
药生尘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学长?”
金衔玉手扶了把桌子:“没事,我们坐着说?”
“行。”
在讲李心柔的故事之前,金衔玉先打了个预告:“她很久之前就离职了,我刚才都差点没想起来。”
药生尘点头,看不出来信没信。
“那还是我接手金期实业刚刚半年的时候,我妈给我打电话让一个女生当我的秘书长,当时郑楠已经是我的秘书长了,我就没同意。那个女生就是李心柔,她是学地球物理学的。”
现在想到李心柔的专业他都有点摸不着脑门,哪怕是金融或者数学什么的呢,地球物理学的应届生当上市集团首席执政官的秘书长,合理吗?
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金衔玉跟药生尘解释:“她母亲和我母亲据说在少年时期是很好的闺蜜,我当时还以为是她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所以找了我母亲当说客,毕竟她的学历其实……”
金衔玉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委婉的形容:“不太符合金期实业招收员工的要求。然后我给她挂名了一个秘书的职位,薪资由我私人发放。”
药生尘撑着下巴,听的很认真,还时不时评价道:“金总真是公私分明。”
说实话,走后门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好了,李心柔不论是学历还是专业都不符合规定,本职工作做得也不尽人意,金衔玉是没法做到昧着良心把她安进秘书团的。
但是那时他还对金夫人有所期待,面对母亲难得的要求总是不好拒绝,所以干脆给她安排一个位置,在做坏几个任务之后也索性不给她安排工作,每□□九晚五的坐在那里,金衔玉走私人账户给她工资,也算仁至义尽了。
毕竟他有钱,这一份工资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万万没想到,就算这样,李心柔还能出岔子。
想到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金衔玉忍不住叹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疲惫。
“如果这样还算好了,自从没有工作之后,一天八个小时,她平均每个小时泼我一杯咖啡。”
药生尘给足了情绪反馈:“那不得开了她,这能受得了?”
金衔玉表情变得有点僵硬。
药生尘敏感的注意到了:“你忍下来了?”
金衔玉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怎么做到的,真的忍了半年,那段时间他连出办公室的频率都减少了。
最后忍无可忍辞退了她,没想到金夫人知道这件事后二话不说就打电话骂了他一顿,金衔玉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直接跟金夫人吵了起来。
“自那次之后我就想开了,再也不答应她的要求了。”
前面的部分,药生尘还能附和,到后面讲到与金夫人的争吵时,药生尘就安静的闭上了嘴,再怎么说,这时他们母子之间的事,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对金夫人不满,不向着自己的儿子,一心帮着外人算个什么事。
药生尘就没见过这样的妈,今天属实是开了眼了。
他也不想让金衔玉一直沉浸在负面的回忆中,换了个话题:“学长,你知道她为什么泼你咖啡吗?”
金衔玉有点小心地看药生尘的表情:“之前不知道,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
药生尘戏谑地撑着下巴说:“好迟钝啊,学长。”
药生尘没有生气,金衔玉本该松口气,但是他心里反而不舒服:“你没什么其他想法吗?”
药生尘确实没什么其他情绪,一来这是很久之前的事,那个时候药生尘人还在大周翻古书呢,二来,他心里很清楚金衔玉的魅力,有人示好是很正常的事,他没必要上纲上线,反正金衔玉心里只有他一个。
从小生活在夸奖中的药生尘是个相当自信的人,他相当自信金衔玉不会移情别恋,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上比他好看的没他有学识,比他有学识的没他好看,当过王公贵族,谁还愿意当乞丐啊。
所以对于这个行为清奇的李心柔,他没有一点危机感和不高兴,只是跟听热闹似的觉得有趣,听听也就罢了,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这并不耽误他揣摩金衔玉的心理,他一眼就看出金衔玉在纠结什么,偏偏要假装看不懂:“什么想法?”
金衔玉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止了:“没什么。”
他不说,药生尘也就当作没看出来,自顾自端着挖好的梨去上锅蒸。
也许是生长环境的原因,金衔玉习惯把自己的话藏在心底,但药生尘清楚这样是不行的,一段健康的关系需要交流,他不能做到时时刻刻关注、分析金衔玉的心理,金衔玉得学会自己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