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上,药生尘会故意忽略金衔玉的微表情,等着他自己憋不住说出来,话一直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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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衔玉一边心不在焉的一勺一勺往嘴里送汤,药生尘对他的异常无视得很彻底。
终于,金衔玉开了个头:“苏……”
药生尘的电话却响了,他又把话咽回去:“你先接电话。”
药生尘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姚星雨。”他没有走开,直接开了免提。
姚星雨的声音带着颤抖:“喂?”
药生尘的声音一如既往:“是我。”
姚星雨的声音瞬间放松下来,情绪暴露无遗,很明显的带着慌张:“她的生意出问题了,是不是马上就要被抓住了,我怎么办啊?”
有一天姚星雨正在病房里陪护,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
姚悦林当即让他出去。
姚星雨把听到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得到了这么一个结论。
他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药生尘说过的话,寒假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这是药生尘干得!
然后下一秒他就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虽然他跟姚悦林没有血缘关系,这也是周所周知的事,但是他毕竟还跟姚悦林在一个户口本上,在法律上他是姚悦林的儿子啊!
所以,“怎么办啊,你想想办法,求求你。”
药生尘还真的有办法:“你知道你们家的户口本在哪吗?”
“知道。”
“你去申请一张新的户口页,就说原来的丢了,然后趁着姚悦林还病倒在医院,你带着户口本和你亲妈,以及你们的亲子鉴定报告去民政局,把你们的亲子关系改过来。”
姚星雨呆呆地问:“那户口本……”
药生尘无语道:“你把原来的没丢的那张放进去呗。”
“哦哦,我懂了。”姚星雨行动力超强,当天就去申请户口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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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打断,金衔玉又把话憋回去了。
直到晚上,两个人洗了澡一起靠在床头,金衔玉看着药生尘美好的侧脸,温暖的灯光下,他看起来带着无限的柔情,好像无论他问什么、做什么都会被包容:“你不介意吗?我的意思是,我们都知道她,也就是李心柔,是来干什么的,对吧?今天我母亲又想让我参加李夫人的生日宴,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对吧?”
真正说起来,金衔玉变得语无伦次,说到最后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双琥珀色的杏眼水润润的,还有点不明显的倔强。
药生尘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灯光的影子和金衔玉的影子,“我知道。”
他的目光带着鼓励。
金衔玉难得的有点恼怒:“那你说话啊,你光说个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吧。”药生尘见小猫生气了,顺毛道:“你喜欢她吗?难道你会和她在一起吗?难道你会和她结婚吗?”
金衔玉脱口而出:“当然不会。”
药生尘得到了预料之内的答复,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他的内心还是涌现了一阵惊喜。
哇哦,这就是恋爱的魔力吗?
药生尘拉过金衔玉修长的泛着凉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垂着眼,刻意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你喜欢我,对吧?你会和我结婚,对吧?”
小猫脸颊爆红!
金衔玉其人,虽然涉及到情感方面问题时就像一只被吓坏的猫,连喵喵叫都走不到,但是药生尘发现,金衔玉从没对他说过谎,哪怕是急了,他也说不出气话。
所以他选择直接问,金衔玉肯定会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说实话,看他红着脸,被逼着说出那些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话,药生尘觉得很有乐趣。
看金衔玉一直红着脸支支吾吾,他又加了一把猛料:“那倒不是吗,老婆?”
这下他连眼底的促狭地笑意都不遮掩,偏偏还硬要装的很可怜的样子,实在是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