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生尘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射箭小能手臂力没得说,叶怜冷白的手臂上迅速泛红,最中间与药生尘接触的地方甚至发青,叶怜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捂着被重击的胳膊侧着身子在一边默默喘气。
好吧,其实也没有很“默默”,他喘气的声音比刚刚他们吵架的声音大多了。
药生尘率先道歉:“对不起,我刚刚下意识挡了一下,你没事吧?”
叶怜不说话,刚刚还在气头上的薄也凭看见他泛红的眼角瞬间没了跟他继续吵的心思。
按照质量守恒定律,物质不会消失,只会转化,情绪也是这样,薄也凭口气很冲:“你一句对不起就行了,上来就打人,一句道歉就想解决吗?”
药生尘随意瞟了他们一眼,并不拿正眼看他们:“那你突然给我一个肘击算什么,偷袭?”
他在说叶怜。
叶怜并不言语,他身边的薄也凭倒是抢着为他冲锋陷阵:“叶怜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药生尘不跟蠢货废话,再跟他们浪费时间他一整天都不会开心的,他一向是个嘴上手上都不饶人的性格。
药生尘直接迈步上前,一个擒拿就把薄也凭的双手反剪在背后,一只手控制着他的两条胳膊,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不知道按在了哪里,薄也凭顿时发出一道凄厉的气音,只惊起旁边白玉兰树上的几只小鸟。
薄也凭实在是太疼了,疼到极致是没力气大喊大叫的,他连震动声带的力气都失去了。
叶怜用谴责的眼神看着药生尘,但是并不上前更不说话,捂着胳膊,作出一种高冷的姿态,被药生尘暗含讥讽的目光一扫顿时移开视线,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药生尘自己就是个挺高傲的人,很讨厌叶怜在他面前拿腔拿调的样子,“你也只能跟他们打些不痛不痒的嘴仗。”
然后药生尘松开薄也凭,随意挥了挥手,对薄也凭说道“我刚才是故意的,你可以斤斤计较了。”
薄也凭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但是小鬼有时候比阎王还难缠,于是金衔玉警告性的看了薄也凭一眼,“你姐姐应该很乐意知道她弟弟每天都在干什么。”
薄家主要经营文娱方面,金衔玉对他们并不熟悉,但是京畿薄家姐弟争夺家产的事情闹得很大,昨晚林秘书不过一个小时就把薄家的来龙去脉都整理好发给他了,据说现在战况已经进行到后期,姐姐薄也停已经接手了大半产业。
大家本以为薄也凭应该抓破脑袋想办法的,没想到薄也凭竟然在这里悠闲度假。
此话一出,本来蹲在地上脸色惨败冷汗直流的薄也凭瞬间抬起了头:“等等,不——”
他稍一动作肩膀就刺骨的疼,立刻让他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金衔玉和药生尘却是把他们抛在了脑后,越走越远,隐约还能听见他们在讨论早餐吃什么。
餐厅里只有工作人员在忙活,药生尘看了眼时间:“六点半。”
一般除了老年人,年轻人度假很少起这么早的,药生尘他们是特例。
西装革履的侍应生轻轻的把花纹华丽的鎏金茶杯放在药生尘面前,微微颔首,默不作声地退下去,药生尘想起路上的遇到的两个路障,心中稀奇:“我第一次见有情侣早上六点在户外面对面闷不做声表演哑剧的。”
这倒是有点冤枉薄也凭了,薄也凭也想吵,奈何叶怜不说话,他一个人说怪没意思,于是两人开始用肢体动作来表达自己的愤怒程度,叶怜一个大摆臂,谁还能想到药生尘和金衔玉正好路过。
金衔玉倒是想起了什么:“我之前就听人说过京畿薄家的儿子脑子不好,还以为是姐弟争夺家产,薄也停特地传出的谣言,没想到传言竟然是真的。”
比起金衔玉,药生尘在深宅大院里长大,倒是听说甚至亲眼见过不少家族秘辛,这种程度对他来说不过是小意思,他的话听起来有一种经过无数大风大浪后的淡定:“人多了难免会混进去几个抽象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