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美被抓走后,姚春丽的腰总是疼,尤其是一个人坐在昏暗的房间里时,她总是觉得自己好像一锅刚从火堆上下来的糯米一样,有一个杵不停的捣她,她希望能给自己一个痛快,然而肉是柔软的,它没法像坚硬的骨头一样咔嚓就碎了,于是她只能长久的忍受痛苦。
跟瘦干的姐姐不一样,大概是娘在怀她的时候以为她是个男孩,于是好好地养了,所以她生下来就是白白胖胖的。
不过性别是由基因决定的,吃再多身下也不会多出一块肉来,于是姚春丽就以飞快的速度瘦下来。
青春期的时候,可能是有小时候的底子,她的身体就像气球一样生长,比同龄人迅速的发育带给她的只有苦恼。
娘很忙,忙着种地、忙着打猪草、忙着做一家人的饭菜、忙着给她生一个弟弟。
爹也很忙,忙着种地、忙着抽旱烟、忙着去跟村里人吵架、忙着给自己生一个儿子。
于是,很自然的,没人会注意到她的变化,没人去教她怎么才能管束住胸前胀大的□□,她总是含着胸,遇到早操也是能躲就躲,因为跑步时那两块多出来的肉拽的她很疼。课本里独属于女性的、哺育着生命的器官给她带来的只有痛苦。
布料很粗,磨在上面又疼又痒。
姚春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目光投向了姚春美,姐姐比她年纪大,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她不好意思,每次站在姚春美面前她都吞吞吐吐,涨红了脸也说不出一句话。
在一天夜里,等月亮移动到正对着她的位置时,所有人都睡着了,爹在炕的另一边打着震天响的呼噜,娘在她身边打着声音稍微比爹小一点的呼噜,只有姐姐安安静静的。
她悄悄地坐起身,月光下少女的身体如此美丽,玲珑有致,丰满的诱惑中带着青涩的气息,她悄悄地掀开了姚春美的被子,带着薄茧的手轻轻地揭开了盖在姐姐身上的布料,她的呼吸不可控制的放的很轻,姚春美里面什么都没穿,干瘪的身体暴露在姚春丽的视线里,比姚春丽平常在田里见到的光膀子的汉子的胸膛都要小。
姚春丽没了办法,又给姚春美盖上被子。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对着她窃窃私语了,姚春丽只能把头埋得更低,直到有一天,姚春美突然递给她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
塑料袋子对于这时的姚春丽来说还是很新鲜且稀奇的,它摸起来也比别的塑料要软一点,不过更稀奇的是袋子里装的东西,那是一件内衣,姚春丽当时还不知道它叫内衣,不过她只需要一看就知道这件小小的衣服该怎么穿。
这件小小的衣服给了她体面和抬头做人的底气。
好景不长,娘怀孕了,所有人都说这一定是个弟弟,爹天天下地给弟弟准备将来的彩礼。
可偏偏就在这时候,姐姐考上大学了,爹肯定不会让姐姐去上学的。
姚春美一向沉默,就连姚春丽都没有听她说过几句话,此时此刻,姚春丽站在红红的灶膛前隔着外衫摸摸里面的内衣,她可以清晰的摸到内衣的边。
“爹,我不去念书了,我想出去打工挣钱。”
姚老汉正抽着旱烟,听见她的话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雾,烟雾飘到姚春丽面前,熏得她眼睛疼,她用力地挤了挤眼。
姚老汉的小眼睛盯着她,在炕沿敲敲烟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不让你去学校,后晌我把村长叫来,你自己跟他说。
我告诉你,你去了外面可别生出什么野心思,你老子想找你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好好给你弟弟攒钱,要是想什么歪主意,老子敲死你!”
姚春丽往后缩了缩:“嗯。”
身怀六甲的女人坐在炕的另一边轻抚着隆起的肚子温和道:“二妮你别害怕,你爹也就是说说,他还是爱你的,要不然你怎么能上这么多年学?只不过你得多想想你弟弟,他才是咱家以后的一家之主是不是?只有他好,我们才能好,以后你嫁人了,你婆家看在你弟弟的份上也是不敢欺负你的。”
姚春丽唯唯诺诺:“嗯。”
还是姚春美有办法,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不少安眠药,姚春丽做饭的时候全部下到了肉里。
肉只有一小盆,这个家里只有怀孕的娘和干活的爹才能吃肉,等他们把盆里的油都吃干抹净后,不出片刻就昏倒在炕上。
姚春美和姚春丽从家里藏钱的铁匣子里拿走了所有的钱,然后背着藏在草里的包袱,趁着夜色飞快地跑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