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秦斯和问,在心里期待她的回答。
“好。”
虽然期待,但亲耳听到,还是有所触动。
“非常好——哎,我可没有嫌你来的次数太多的意思啊,”程洛帆不仅说了,还附加了内容,“就是……我最近不是总在看相关的文献吗,完全没有找到原理。”
“文献?”秦斯和也很想知道,“在哪儿,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就在桌上,你自己拿,”程洛帆自然地,未察觉已经把他当成了这里的一份子,“我先把东西放下去。”
怎么说也是过年,她买了点东西打算一个人过,突如其来的另一个人,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好。”秦斯和应,走到桌旁翻看着书脊上的内容。
看得出程洛帆下了不少功夫,但时空穿越这事属实离谱,记载太少,那么多本也没找到关键内容。秦斯和一一看过,都没派上用场,他放下手里的书再拿,角落就只剩下了那本没有书封的本子,反正也没了别的,他随意拿过打发时间。书桌上有些凌乱,以致翻开的时候,未能察觉书页间某样轻薄物件的掉落。
是本泛黄的笔记,看纸页已有年头,里面记载着1933年11月16日之后的事,包括他经历过的,以及,即将经历的。
秦斯和不由仔细多看了几眼。
“既然你一时半刻回不去,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留你一下,”程洛帆收拾好了出来,手里拿着锅勺和铲子,“来吧。”
秦斯和看她一手一个铁质的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跟谁打架:“?”
“愣着干嘛,来帮忙,”程洛帆抽出只手扔给他个东西,“接着!”
秦斯和一只手接过,是条印着粉红花朵的围裙:“……”
“来吧,”程洛帆说,“年,夜,饭!”
又不想扰了她的兴。
秦斯和摇摇头,看了看那条粉色围裙,到底应允了这事:“好。”
拿起的笔记放回原位。
而没注意的,书页间的某张移了位。
一顿饭做的匆忙。
秦斯和不知道程洛帆为什么这么急,急匆匆做好几道简单的家常便递给他筷子:“我好久没下厨了,上次展会看你多夹了几口,觉得你可能喜欢,尝尝?”
想走流程似的,却还是在中央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糖醋小排。
“还热着,”秦斯和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不用这么着急的。”
程洛帆拿筷子的手一顿,随后道出缘由:“这不是怕你又哪一刻突然回去嘛……要不,你打包带走?”
怕一桌子菜没人动筷,又怕最后只剩自己一个。
秦斯和懂她的不安,刚没机会说明,他没打算瞒着:“不要紧,我现在好像已经能自由控制来回了,可能就是……不太熟练。”
程洛帆紧张到不知道他会何时突然离开而乱摆的手终于平静:“……嗯?”
像有了搁浅的位置,踏实了躁动不安的心。
“嗯,虽然还不清楚原理,但我想是这样的。”秦斯和应。
程洛帆的表情由惊讶慢慢开朗:“真的啊?那你不就想待多久待多久了?”
“或许。”
天已经完全黑了,屋外天空零星响起炮竹的声音,程洛帆心里也炸开了花。有人陪同的喜悦蔓延心头,更何况是这个人,所以格外激动,但也不忘正事:“既然如此,过段日子有个去现场的场合……”
“唐先生的那个?”
“对……”程洛帆连连点头,又,“你怎么知道。”
“那天你打电话,我听到了。”秦斯和慢条斯理吃起排骨,现下温度正好。
程洛帆惊呼:“哈?你装睡?”
秦斯和不紧不慢,淡然回两个字:“可以。”
程洛帆噤声。
可以,没问题。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一个说的委婉,另一个人却听懂,答应的自然。
程洛帆抓紧台阶下,立马说起好话,笑了又笑:“那还着什么急,慢慢吃,慢慢来——”
说着还不尽兴,掏出几罐啤酒开了,罐口的雾气在空气中升腾。
今天,不醉不休。
饭吃的差不多,程洛帆有点微醺,脑海里第一反应想去最想去的地方,便提议带秦斯和去看夜景,后者没有拒绝,也想看看这座城市的夜晚会是怎样。
除夕的夜晚分外热闹。街边巷口大多是南江的人,支起的小摊还红火着,特色的小吃望不进长街尽头。
不同于清晨的晴朗,夜景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两个人走上后山时已至深夜,只静静看了一会儿便离开。
沿途欣赏街边的场景,程洛帆酒量一般,酒劲已经完全上来,踩着马路牙子一步一步走直线。
“小心点。”秦斯和这么说,手还是不放心地护在她周围。
“没关系,我可以!”程洛帆摆手,却没有真推开他,胡闹着乱动个不停,又在看到某处后,雾蒙蒙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清亮,说要去买点什么东西。
“我跟你一起。”秦斯和不放心。
“不用,我自己去!”程洛帆伸出一根手指,“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不准跟哦!”
“好好好……”
此时临近零点,烟花绽放的更为频繁,璀璨了南江夜晚的天空。
秦斯和心想这么光明正大的地方也不会出什么事,便让她自己去了,大不了过一会儿没回来再去找也来得及。不过没等他去找,程洛帆就早早回来。
听着脚步声,秦斯和收回看烟火的视线,先转过了身:“这么快就回……”
一串红红的糖葫芦贴近他的唇边。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