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好像还真的是只能挂在腰间,才能表明这个事情了。
想到这里,自己不由一溜烟儿就将脑子里的这个疑问吐露了出来:说起来,执剑长老也有一枚剑穗。难道他在成仙之前,是有道侣的?
将将才把话讲完,自己差一点就做了个捂嘴的动作。
但也只是手指轻微地抖了一下,并没有实际做出这个动作。
自己在心底里十分唾弃自己——这陵云绝对是他娘的一个妖道,自己简直就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灌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竟然自己心里在想着这可说是本不应该去肖想的事情不说,还对他讲了出来,真是对他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这玩意儿睡上一觉,还就门户大开了啊?
真是~
自己正在心中唾骂着自己对他防备的降低。
而他却好像是根本不与自己在一个战壕里。
他的笑容有点儿怪异:你不是大师兄的贴心小棉袄吗?怎么?他没告诉你么?
自己一听他这话,首先就是一懵: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贴心小棉袄啊?
接着,拍了他肩头一巴掌。
然后,暗忖,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这么说。
自己这儿仅仅就打了个头儿,他可耐不住了,直接就把这答案告诉我了: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而是你这般折腾我,我醋了~
还一副有点儿被抛弃被排挤的样子。
自己真感觉这玩意儿是活见了鬼了:你有病吧!
冲着他的胸膛又是一推,距离这个脑瓜子坏掉的人远点儿——小心这傻病是会传染的!
自己这推他胸膛的手还没完全接触到他的衣襟就被他一把握住,往他的胸口上一摁,再用另外一只手点了点我的心口,失落的样子溢于言表:有啊~我的病就是没有办法完全把你的心给占全~这个病,恐怕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自己简直就是被他的这些表现给惊诧了。
但惊诧过后,却是唇齿间隐隐泛滥着苦味:...你何苦这么埋汰我?
即使自己答应了他,但他现在所说的,就是挑明了彼此之间并不愿意去直面的自己的问题。
他这话,委实像一把尖利的刻刀,把我的胸膛豁开,将我那颗本来就缺失了一大半的心暴露出来,还要点评上两句。
这实在是...
有些事,何苦非要去挑个清楚明白呢?
就这般隐而不发,不好吗?
怎么就不明白,这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呢?
果然,陵越说得没错,陵云在用剑的时候,每一招每一式都干净利落,他的剑意比自己更加纯粹,也更加容易在剑道上有所突破。
可这样活着,不累么?
非要个坦荡荡?
难道作为伴侣就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属于自身的可以喘息的地方吗?
为什么要将他人的地方全部占为己有?
也忒霸道了些吧?
他握着我的那只贴在他胸膛上的手稍微收紧了些,又拿刚才点我胸口的手放下了我的头顶,轻轻摸着,声音低沉:不是埋汰你,是心疼你,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人生短短几十年,我们是没有办法像执剑长老一样,看遍几百载春秋。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不枉到人世间来走一遭。你...那么在意陵越,我想,这既和你的早慧有关,也跟你的支柱失却有关。你在他那种稳重中找寻着某种心中安稳的安慰。你待他,其实是一种长兄之情,才会觉得要对他鼎力支持,这般才对。但你将他放到了这么重要的地位上来,甚至是为了他放弃了很多。事实上,你已经越界了。虽然你作为他的心腹,对他尽忠没什么不对,但若是也把你自己的情感一并舍去,不仅仅是他会担忧你,我也会担心你丢失自己。我是希望,你能找回自己,找回那个本真的宋钦。
他的这话,说得很客观,没什么偏颇的。
他说的也是对的,自己认。
但有些事,尤其是内心上的许多事,未必是明白道理就能够有所转圜的。
否则,那些诗人又怎生有那么多流传千古的感慨万千?
找回自己?
找回那个本真的......宋...钦...
呵~
好陌生的名字~
当自己的爹娘离世,自己将他们埋葬,流干最后一滴眼泪之后,这世上除了那一座宅院还在那里说明着自己是宋家的人而外,其余的还有什么是把自己与宋家联系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