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埋怨道:“若不是碰巧遇到了九曜星宫计都星君府上的紫炁星使,我还不知要过多少时辰,才会知晓咱们天界还有这等热闹可以看。”
“这偌大且无聊的天界,难得发生点热闹的新鲜事,”他假模假样地难过道:“还叫我给错过了……”
润玉面色有些尴尬:“叔父……”
丹朱不依不饶道:“我不管!其他人能跟花神交换花种,我自然也得凑凑热闹。”
他大摇大摆走进璇玑宫,目光四下张望,“花神呢?让她出来,我也要跟她交换花种。”
“叔父……”润玉跟在他左右,解释说,“锦觅仙子她去省经阁了,不在璇玑宫。”
丹朱听罢,动作僵滞了一秒,这才若无其事地恢复平常时的模样,“没良心的小子,花神不在,你也不早点告诉我,害我浪费了那么多表情。”
润玉:“……叔父你也没给我机会跟你说呀。”
“是吗?哈哈……”丹朱挥手,“咱俩可是嫡亲的叔侄,这些细枝末节不重要,忽略它吧。哈哈。”
他大喇喇地走到院落中的石桌旁,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一坐下便看到摆放在石桌上的茶水器具,便自顾自地给茶壶注入一泓清泉,往里倒入两勺茶叶,再抬手调出一丝灵力用来加热,须臾之间,茶香便从茶壶中四散开来。
丹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给陪坐在身侧的润玉也倒了一杯,这才慢悠悠地喝起来:“一段时间没来,璇玑宫与从前相比,变得不大一样了。”
润玉闻言笑道:“都是托锦觅仙子的福。”
“这几株红粉粉的桃树和梅树选的好,既能观花品香,又能酿酒吃桃,啧啧,真是又中看、又中用。”丹朱毫不掩饰地夸赞道:“有了这几棵树的衬托,倒显得你这璇玑宫更有人间仙境那意味了。”
润玉但笑不语,只自顾自喝茶。
“花神不在,老夫也换不了花种,这便回府去打理我那些姻缘红线吧。”丹朱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站起来后,便打算回自己的姻缘府了。
临走之际,他看着长身而立的润玉,说道:“润玉啊,虽说我知道你并无娶妻的心思,但神仙寿命至少千年万载的,哪能如你所希望的那‘与长夜为伴,做个逍遥快活的散仙’的劳什子心愿?再说,一个人长夜衾寒枕难眠,哪能比得上两个人芙蓉帐暖度良宵?”
润玉羞臊地捂嘴轻咳。
“那洛霖和临秀的长女,也不知要几时才能出生,堂堂夜神、天帝长子,这么大好的坑却被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人占着,真是作孽。”说到这儿,丹朱照旧拿出一根红线送给润玉:“润玉啊,叔父我送你一根红线,希望那水神长女能早日出生,也望你能早日娶妻生子!”
润玉本想拒绝,但话说出口的那刻,他改了主意,转而接过丹朱的红线,他说:“润玉多谢叔父好意。”
怪哉,这以往一根筋不愿娶妻的大侄子今日居然会接下我送出去的红线,真是怪事一件。丹朱一边心中诧异,一边摸着润玉的头,特别满意地道:“孺子可教也。”
送别了丹朱,润玉也没了继续禅定的心思,他看了眼天色,决定出门去找旭凤试验琉璃葡萄坠的效果。
润玉先去了栖梧宫,飞絮告诉他:“大殿,我家殿下他去校场练兵了。”润玉便转身又去了校场。
天界的校场,与人间武将们的校场大同小异,比如:不一样的铠甲款式,不一样的各式武器,不一样的军备,不一样的训练动作,但一样响亮的口号,一样认真训练的神情。
润玉穿过一个个军帐,路过一个个将士,每一个冲他打招呼的人,都会得到他的回应,就这样一路到了主帅的军帐中。
旭凤在军帐中仔细研读着兵书,听手下禀报润玉来了校场,还颇觉纳闷,见到润玉时自然而然也将这话问出了口:“大殿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是什么风,竟把你吹到这里来了?”
“谁叫二殿你劳心军务,整日待在校场整兵备战,我去栖梧宫找不到你,可不就得来这儿了。”润玉在帐中找了个地方坐下。
旭凤吩咐燎原君去给润玉沏茶,他则好奇起润玉来此的原因:“素日里可少见你来栖梧宫找我,今日可是有什么事?”他说完这句话,又补充道:“能让大殿主动来找我的事,定然是大事,我可要洗耳恭听了。”
润玉笑出了声:“大事谈不上,但的确有一件要二殿你帮忙的小事。”
“说来听听。”旭凤坐直了身子。
润玉将琉璃葡萄坠拿了出来:“我受人所托,找你测试一下这个坠子的功效。”
“功效?”旭凤将琉璃葡萄坠接过来仔细打量了片刻,他左瞧右瞧,没看出什么稀奇,又觉得润玉不会拿一个普通的坠子来戏弄他,便动用了一丝神识之力,这一看,发现这小小的坠子上,却似乎蕴藏着庞大的灵力,只是再定睛一看,那个坠子仍是普普通通,并无半分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