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带着润玉来到洞庭湖畔。
润玉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地方,心里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害怕。
他问:“你为何带我来这儿?”
彦佑看他脸上满是迷茫的神情,反问道:“你不记得这里了吗?”
“我应该记得这儿吗?”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地方很熟悉吗?”
“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润玉也说不清自己心里那毫无来由的心慌是来自于什么原因。润玉再次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到底是为了什么?”
彦佑看了他一眼,忽然意味深长的说:“有一桩事,与你有关。我只是觉得,身为当事人的你,不该被蒙在鼓里。”
“与我有关?”润玉不明所以,“是何事?”
彦佑眼神深深的看向眼前云雾缭绕的洞庭湖,“这件事还请大殿自己亲自下这洞庭湖底一探究竟吧。”
有些事,总要当事人亲自探究才有用。
润玉听他这么一说,向前迈了一步,可是他心底那心慌的感觉愈来愈强,他却步了,有种向前一步,今后的生活再也不会像如今这般平稳的感觉。
因为这股不安,他不敢向前走,转身大步离开了这儿。
彦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幽幽叹息:“此事不宜再拖下去了。大殿,能阻止干娘的人,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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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玉离开洞庭湖后,直接回了天界。
他需要回去给手头事务收尾。
傍晚时,他走到当初遇到锦觅的那处天桥,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满是烦忧。
邝露走到他身边,担忧地问:“殿下,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润玉本不想说话,但心中烦恼万千,让他很想找个人倾诉,答非所问道:“邝露,你还记得儿时的事情吗?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记得吗?”
“记得的。”邝露看他神色不对,结合他刚刚那句话,邝露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他:“殿下,你是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谁能无烦恼呢……”
邝露心里的担忧渐盛,她飞快的思虑了一会儿,开解道:“岁月便是如同烦恼组成的念珠,达观的人,不过是笑着数完这串念珠的,今日虽有挫折,却能坦然面对,才能遇见明日豁达。”
润玉听完这句话,心头的阴霾稍稍散了些,事情摆在面前,纵使会伤筋动骨、鲜血淋漓,也总得去面对。他说:“邝露,你可愿随我,去洞庭湖走一趟?”
邝露见他脸色好了些,心里微微放松,听他这话,她想也不想,立即表态:“无论殿下要去哪里,邝露都愿誓死相随!”
他们下了天界,直接往洞庭湖方向飞去。
洞庭湖畔,彦佑立在那里,看到润玉前来,露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大殿,你这次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润玉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像是强撑着一口气,要去迎接那狂风暴雨。他没有回答彦佑,而是直接抬脚往洞庭湖底走。
邝露见状,急忙跟上。
“但愿一切都能顺利。”彦佑小声祈祷了一句,也紧随其后。
一入湖底,润玉脑中便不受控制的涌现出许多儿时的记忆,那些久已尘封的记忆,一点一点展现在他的眼前,那些早已忘记的痛苦,再一次遍布全身,润玉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双唇也变得苍白。
邝露边走边问:“殿下,你之前来过这里吗?”
润玉:“未曾。”
邝露:“可殿下,似乎对这儿十分熟悉。”
润玉怔怔的看着门匾,心底的不安愈来愈强,有个声音在不停叫嚣:别去,别去,去了你会更痛苦的!
“云梦泽,不是笠泽吗?”润玉喃喃自语,
邝露看了一眼写着“云梦泽”三个字的牌匾,又看看愈发奇怪的润玉,心里充满疑惑,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彦佑恰好走到跟前,他看着驻足不前的润玉,“大殿,是否还要继续向前走?”
润玉攥紧了双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意,他抿了抿双唇,道:“要!”
不管前方到底有着怎样的痛苦,这次,他都会直面它们!
彦佑右手一挥,那双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大殿,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