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摆脱了债务、不用提心吊胆提防被人暗算,希望你能过上你想要的自由人生吧。
萧鹤生收回目光,折身回到办公桌前捡起刚刚扔下的钢笔,他反复梦见姜雀的那两年,姜雀不必知晓,他自己也尽快忘了吧。
梦与现实,终究是不同的。
“刚刚姜雀来找你了?”盛鼎推开门大步走进来,无所顾忌地在沙发上落座,自顾自倒了一杯水饮尽,“我这几天忙坏了,叶楠给我找了不少事。”
萧鹤生看着他没接话,眼底藏着几分疑惑,又实在不想提起“姜雀”二字。
盛鼎迟疑着观察他的脸色,放下水杯解释,“他来找你恐怕这会儿在公司传遍了,姜雀大大方方地来,慌慌忙忙地走,助理可说你们门都锁了半天,汇报工作都进不来,想装成没事人也不现实啊。”他朝着萧鹤生挑眉,极尽调侃。
“以后别提他了。”萧鹤生说,“结束了。”
“结束了?!”盛鼎难以置信,“你……你这人喜新厌旧也太快了,活该找不到乐子一个人苦闷!”
萧鹤生不理会他的误解,没人能想到他会在姜雀身上吃那样一个大亏。
“下一步呢?”盛鼎小心翼翼地问。
萧鹤生:“什么下一步?”
“接下来找谁玩?因为姜雀魂牵梦萦这些年,也算有个结果,苦行僧算是修行圆满,该重新回到这花花世界里来了吧。”
“不急。”
“你跟兄弟说实话,你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三十岁的男人就开始禁欲,怎么听都不像自愿。”
盛鼎不懂兄弟的苦涩,开过玩笑靠在沙发上傻乐。
萧鹤生并不将玩笑放在心上,却再不能光明正大地提起他对姜雀的肖想,那样合他心意的人这世上只有那么一个,却与他绝无可能。他暧昧不明的情愫分明已经算得上喜欢,只能假装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这样才算洒脱,这样才能在人前装出并不狼狈。
他曾全心全意地想要照顾姜雀,对方却全然不需要。
萧鹤生毫无保留地投入工作,一如他不曾因为姜雀烦心过,但他清楚地知道隐约之中已有什么变了,放弃不是因为甘心,而是明白求不得,明白成年人哪怕暂时故作洒脱,终究会有释怀的那天。
他与姜雀,缘尽于此,只能如此。
恰逢公司的项目进入攻坚期,萧鹤生忙起来少有考虑个人感情问题的空闲,他并不关注娱乐圈,这下姜雀在他的世界里真的彻底消失。
再听见姜雀的名字还是助理跟他汇报,对方纳闷不已,“老板,保洁说姜先生已经很久没去过那边的房子了,还让她还像往常一样打扫着吗?”
“不用了,让姜雀来,或者你把东西打包送去给他。”萧鹤生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
助理叫人扫兴地说:“那个,姜先生自己的东西似乎早就带走了,剩下的……”全是萧鹤生置办给他的。
萧鹤生皱眉,“什么时候的事?”
助理:“姜度先生病发后的几天。”
自以为洒脱的萧鹤生听见答案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懑,凭什么,凭什么他还没掀桌时姜雀早就想抽身了呢?!是他对姜雀不够好,还是他不够蠢?
萧鹤生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水杯发颤,连站在旁边的助理身形不由一抖。
“你下班吧。”萧鹤生说,他披上外套,一个人驱车赶往他曾金屋藏娇的地点。
屋内一如既往的干净亮堂,少了几丝人气就已经面目全非,萧鹤生的皮鞋踏入每一间房间巡视,刻意遗忘的记忆重新涌上心头,他在哪与姜雀喝过酒,对方又在哪蜷在他身下撒过娇……
通通都是谎言!
打开保险柜,银行卡、车钥匙、钻石项链……每一件物品都规整地摆放在其中,萧鹤生的那点偏爱,到现在只剩下明码标价,点点滴滴姜雀都要还清给他!
这一秒萧鹤生发觉,原来姜雀是个如此不识趣的人,逢场作戏是真真假假,分不清才痛快,可姜雀嘴里是动听的谎言,心底却拎的太清楚,怎么能不累呢。
既然要骗,绞尽脑汁死不承认才好,这样萧鹤生看穿了也能不计较,他会告诉自己戏子无情,更加没心没肺地与姜雀玩闹一场。
可姜雀认错认得太快也太诚恳,让萧鹤生也得陪他认真,这份情中间没留任何敷衍的余地。
有没有那么几个瞬间,姜雀会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觉得心虚呢,不是因为萧鹤生给予他的什么东西,单单只因为萧鹤生这个人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