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文·斐多因阁下的名号在嘉年华星响当当,盛名如同的烟花,绚烂而璀璨。
当他身披璀璨夺目的宝蓝色轻纱,优雅而从容地缓步出现在舞台中央,随着音乐节奏的逐渐加快,踩着每一次鼓点翩然旋转,舞步与音乐完美地融为一体。
舞姿热情奔放,充满力量,仿佛在告诉所有观众,他是这个狂欢节的主宰。
充满了诱惑力,让虫沉醉其中,无法抗拒他的吸引力。
仿佛连舞台灯光都只眷顾他,周围的亚雌伴舞变得黯然失色。
果然不负“生于糜繁之地的圣域妖花”的盛名,芊芊十指如蝴蝶翻飞,让整个会场的雌虫都为他疯狂,让虫无法移开视线。
泡在浴缸里拉文懒洋洋的不想动,搁在洗脸台的智脑环叮叮响个不停。
铃声像是在挑战他的耐性,犹豫了一下,招手示意仆从把智脑环拿过来,点开社交账号,来自黄金卡许家族的约会申请已经被保护法庭通过了。
“呵。”拉文闭上眼,说得就好像我有权利拒绝A级特权种一样。
被当做货物,明码标价,被挑选,被中意,被交易。简直无耻!下贱!
拉文将脸埋入掌心,试图控制自己的情绪。
作为雄虫,他应该表现出柔弱和需要保护的样子,被保护的好好的,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被捧在手心,随心所欲,无忧无虑。
浴室里水汽弥漫,凝结在睫毛上摇摇欲坠。
眼泪这玩意,当然是要留着到需要的时候再流。
跨出浴缸,任由仆从服侍着擦身穿衣。
看着镜子中自己猩红一片的双眼,拉文有些漫不经心的想着。
仆从殷勤的轻声问:“您没事吧?”
拉文迅速抬头,一扬眉,瞬间将那股失落收得干干净净,款款起身:“没事,只是个约会申请而已。”
仆从是知道先生的,在狂欢节浸淫多年,越是难过越要装得无懈可击。
他伫立在落地窗前,其实什么都看透了,什么都看穿了。
在云端之下成长的拉文看得分明,高等世家虚伪又傲慢,不屑于掩饰的轻蔑,刻板的固有观念和等级制度根深蒂固。
军雌嘛,颠来倒去都一样。秀肌肉,卖弄军功,吹嘘家世。
粗鲁又乏善可陈。
他随便从衣柜里挑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三件套,简单的剪裁,只在袖口处用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繁复而不失典雅,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
嘉年华星中心城区
隔着防窥膜,拉文坐在磁悬浮车里用智脑环查看着此次的约会对象资料,弗朗明戈.卡许。
迟到是属于阁下的专有权利,他调整了自己的神态走下磁悬浮车。
餐厅是A级特权种们常来的地方,装潢奢华,环境安静,每个座位之间相隔很远,方便他们享受独自用餐的宁静时光。
拉文甫一踏入餐厅,就被侍者恭恭敬敬的引到角落的位置。
侍者微微欠身,为他拉开了椅子。
拉文点点头,顺着侍者的指引落座。
对面的军雌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一举一动都显得那么得体。
侍者已经悄无声息的为他们布好了菜。
拉文噙着标准礼仪的微笑,“日安,卡许先生。”
旋转餐厅的窗户镶嵌着彩色的琉璃,如梦似幻的光影间,弗朗明戈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拉文有着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眼尾略长,眼瞳是浓郁的红色,眼波流转间,仿佛有细碎的光芒在闪烁。
唇色殷红,鼻梁挺直,皮肤白皙,一头漆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几缕发丝垂在颊边,为他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气质。
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美得惊心动魄。
弗朗明戈怔怔地看着他,连侍者什么时候退下都不知道。
拉文有些好笑,优雅地用餐巾擦拭着嘴角,然后放下餐具,慢条斯理地开口,“卡许先生,您这样盯着我看,我会害羞的。”
弗朗明戈这才如梦初醒,他尴尬地收回视线,脸颊微微发热,只觉得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萌芽。
军雌结结巴巴地开口,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抱歉,拉文先生,能认识您是我的荣幸。”
客气而疏离,初次见面的陌生虫,互相试探着彼此的底线。
按照约会流程,中规中矩的吃完饭。
拉文站起身,朝弗朗明戈伸出修长白皙的手,笑意盈盈,“卡许先生,愿意陪我走走吗?”
他的指尖微凉,带着淡淡的香气,像清晨时分凝在花瓣上的露水。
弗朗明戈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握住阁下的手,生怕对方会反悔似的。
云端之下,拉文履行着D级雄虫的职责和义务。
挂在官网上的约会申请,从不会以他的意志来选择。
嘉年华星拉文住所
拉文在房间里跳了一支Waltz,旋转着,身体柔软得像是要化成水。
薄纱轻挥,半遮住那精致的面容,舞衣下暗红色的尾勾随着他的动作,显得格外引虫注目。那白皙柔软的双手,以及那十指上的红色蔻丹,更是让虫无法移开视线。
“喝点什么?”拉文把酒杯和水果放在茶几上,向弗朗明戈晃了晃酒瓶,“或者先吃点水果?”
拉文安静地倒了一杯酒,坐在弗朗明戈的旁边,轻轻地晃动酒杯,里面的红酒像湖面的波纹一样荡漾开来。他低头闻了闻酒香,又尝了一口,然后放下酒杯,握住弗朗明戈的手。
“你今晚很紧张。”拉文说,“是因为我的工作吗?”
弗朗明戈轻轻地摇头,手指在抱枕上勾画着,就像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章。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沉默了。
拉文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只是等待。
弗朗明戈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微弱,“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不习惯什么?”拉文问。
弗朗明戈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聚集勇气,“不习惯这一切。”
“一切?”拉文重复着,“是指我们的关系吗?”
弗朗明戈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抱枕,那个柔软的抱枕像是他唯一的安慰。
拉文看着弗朗明戈的反应,心中有些不忍。他向前贴了贴,想要安慰弗朗明戈。
他的动作却让弗朗明戈更加紧张了。
拉文朝他眼皮上吹了一下,弗朗明戈的睫毛抖得厉害。
“有我在,你不需要向任何虫低头。”弗朗明戈说,“你再也不需要登录狂欢节阁下的社交账号,露出违心的微笑。”
他不想让拉文一个人面对那些冷酷的现实,他想要和他一起面对一切。
拉文熟练又主动的吻了上去,阻止了他想脱口而出的话。
舌头轻轻地在弗朗明戈的唇齿间穿梭,带着丝丝甜蜜醉人的酒香,想要驱散内心的紧张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