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没有彼岸花,雀尘说不定挺不过今晚。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救回雀尘,理应帮助孟婆找到丈夫。
至少试一试。
引魂灯周围亮了几下,手腕上的红线随之消失,四人刚睁开眼便看到趴在地上的赵栖阳,还有一旁被揍得体无完肤的丧铺老板……以及,一大群僵尸。
“这是?”于云间站起身走到了赵栖阳旁边,用手试探着鼻息,万幸还有气。
雀小琳坐起身查看着雀尘,没有新的增伤,松了口气。
景幽佳来到数十个僵尸身旁,僵尸们的额头上皆贴着镇尸符,并且都有烧焦的痕迹。“它们全被烧焦了,会是谁做的?”她喃喃着。
于云间和独朽将赵栖阳扶起,赵栖阳意识模模糊糊,双眼用力睁开。“我……方才……僵尸……呃……”他使劲摇着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怎么突然什么也记不得了?
“我……他……他……”赵栖阳眯着眼摇摇晃晃,指着丧铺老板,“他在你们走后不久便醒了过来,甚至打了我,把铃铛抢走……之、之后……呃……”
他强撑着的精神,被景幽佳打断:“休息片刻,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放下赵栖阳后,独朽发了话:“四处没有人的痕迹,更没有火的痕迹,僵尸怎么会被烧焦?”
“当务之急先救雀尘。”景幽佳去到雀小琳旁边,拿着彼岸花端详了会儿,说道,“于云间。”
“嗯?”于云间接过彼岸花,磋磨着花枝,下一刻彼岸花化为粉末,他说,“把嘴掰开。”
独朽立刻掰开了雀尘的嘴,于云间将粉末捏到了雀尘的嘴巴里,等化开后应该便能解毒。
下一个问题来了,僵尸究竟被谁烧的?凭借赵栖阳绝不可能。他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赵栖阳正好恢复了意识,睁着眼发呆。
他问:“我们走之后,谁来了?”
“你们走后……”赵栖阳描述着他们走后的场景。
当时几人灵魂出了窍,丧铺老板突然醒了过来,扶着脑袋左右晃。赵栖阳在第一时间保护着铃铛,藏匿在了身后。
可惜铃铛还是被丧铺老板发现,二人在争抢过程中铃铛被摇着,僵尸们来回跟着乱跳。丧铺老板只觉眼下这样争抢,不知抢到何时,万一他们醒来……?
索性,他直接打了赵栖阳一巴掌,赵栖阳便此被打懵了圈,铃铛掉在了地上。回过神来,已经被丧铺老板拿在手里。
他懊悔地拍了自己一巴掌,但想想这次决不可再当个懦夫,直接上去和丧铺老板硬刚到底,最后被打得在地上乱爬。
丧铺老板见赵栖阳没有了还手之力,双眼恶毒地盯着他们几人,宛如看着真正的死人。他一脚踹倒了旁边的小僵尸,骂道:“没用的废物!”
僵尸反弹回来戳了他的眼睛,他顿时惨叫一声捂着眼愤恨说道:“等一会儿就把你们都烧了!”
“等等,所以是他烧的这些僵尸?”独朽问道。
于云间反驳道:“若是他烧的,又是谁打得他?”
雀小琳盘着腿听着,这时也说:“是呀,如果是他烧的,怎么可能现在被打的……”
丧铺老板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顺着鼻子流到了脖子上,就连衣服也被扯得到处都是,零七八散……似乎是被烧的。
赵栖阳摇摇头,缓缓道来:“他抢到铃铛之后,没有控制这群僵尸杀我们。”他指着被烧焦的僵尸,神色凝重,“他摇了铃铛,半天没有声响,我原以为是铃铛失效了,谁知……”
谁知,刚要松口气时,房顶上便奔来一只速度快如闪电的长毛妖精。那只妖精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如血色,喷出的气息寒冷不已。
它的毛发发青,跳到地上发出非常大的响声,震得隔壁的狗犬吠不止。糯米在它的脚下发出“滋啦——滋啦——”
被它踩过的糯米,留下了黑色脚印。
那丧铺老板得意地说道:“临死前便让你知道知道,你死在什么东西手上吧!”他再次摇着那金黄的破铃铛,那妖精竟直接打在了他的腹部,飞出几米远。
赵栖阳那时已经被吓到麻木,感到不出恐惧甚至只有平静:“是什么妖精?”
丧铺老板捂着肚子,对妖精打他的事情毫不在乎,而是举着大拇指说着:“五百年长毛僵!”
……
赵栖阳不了解僵尸,却也在景幽佳口中听过长毛僵。平常的僵尸最多死于二百年之久,已经是不好对付的,何况是五百年?
长毛僵呲着牙发出寒气,眼睛瞟到了赵栖阳身上,步步紧逼。赵栖阳忍痛站起身渐渐后退着,或许把它引走……
突然,长毛僵目光锁定住了于云间和独朽,后退了一步。再者发现他们似是没有气息,竟然离开赵栖阳,慢慢地走了过去。
赵栖阳呆愣一瞬,鼓起勇气跑到了长毛僵面前,张着手臂禁止它前往,可长毛僵仿佛对他没有兴趣,黑色腐烂的手攥紧了他的手臂——“嘶。”丧铺老板的头忽然被什么打到了。
他捡起地上的石子,警惕地四处乱瞟,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只当是房上滚下的。
赵栖阳的手臂被掐的生痛,咧着嘴一股绝望感涌上心头——有位身披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刹那间出现在了丧铺老板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