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雀小琳扯住了雀尘的衣袖,却被他一手拉开,他不敢让小妹去冒险。算些时日,阿姐过两日便要打仗了,出事了是一方面,决不能再让小妹也出了事。
雀尘沉默半响,摇摇头:“小琳与我说清楚了,两位的身份也已得知,银票此时便可付与二位,只是在下想托二位照顾好小妹,定付双倍银票。”
“我们能同你去,无非银票的事。”于云间看了看景幽佳,说,“拿钱办事天经地义,帮你们到底是我们的职责。”
雀小琳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了眼雀尘,见雀尘有所动容也跟着附和:“兄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你与姐姐都回不来,我……”
她怎么办?独自苟活?虽有阿爹阿娘,可他们常驻境外,让她怎么办?
景幽佳适当开口:“有我们在,即便途中有危险胜算还是高的。”
雀尘看着雀小琳的神色,思来想去终于不再推脱,起身再次拱手感激:“着实感谢两位。”
赵栖阳这时说道:“那我也去。”
“赵兄,你不用去了。”雀尘摆手道,“不说其它,你帮助我的也够多了。听我的,赵兄,你可等我回来?”
赵栖阳犹豫道:“这……”却在看到雀尘坚定的眼神一刹,松了口气,“雀兄,等你回来,我们去不屈忧客栈喝个不醉不归!”
太阳很快落山,万家灯火一一熄灭,夜晚传来咕咕声,剩下雀尘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一早,外面正下着淅淅小雨,于云间推开窗户一阵潮湿地味道扑鼻而来,土地上发着绿绿嫩芽,水珠流落。
转眼一望,雀尘的窗户似是早已打开,他正站在桌边收拾着包袱,眼底的青色显然是一宿没睡。于云间手扶着窗台,手腕上的红色链子被滑落的水滴浸湿,他用火焰将其快速烘干后翻过了窗子。
雀尘抬起头,额上刘海有绺湿在了一起,他微微一笑。
“这是作甚?”于云间趴在窗户边低着眼帘问他。
于云间本以为雀尘是在整理包袱,没成想他正在包树叶。
雀尘将两个小树叶包在了一起,没有用言语回答他,等包好四个后,拿起来含在嘴中轻轻吹起,发出声响。
“这是用树叶做成的哨子,如果我们在途中出现意外,吹响它就能知道对方的位置,还可以传播讯息。”
“我阿姐教给我们的。”雀小琳从远处背着小包袱走了过来,自豪地说。
于云间转了个方向,对着雀小琳问:“你也会?”
雀小琳说:“那是自然。”
她打开雀尘的房门,把自己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又小跑着去外面的树上摘了两片叶子,雀跃地说道:“我教你。”
她将两片叶子叠起,叶尾尖尖戳出一个很小的窟窿,两片叶子卷起,变成一个厚厚的小哨子。雀小琳举起手中的叶哨:“没有兄长的好看,但勉强能吹响。”
于云间没控制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这也太潦草了吧。”
雀小琳把叶哨扔到了地面上,刮起的小风又将它带到了院子里被雨水填满的小溪流里,被景幽佳捡了起来。
“其实也还不错,你会吗?”景幽佳上前晃了晃手里潦草的叶哨。
一旁的雀尘开口阻止了这场孩童般的闹剧:“好了好了,我们该启程了。”
雀尘一早起来便去集市买了四匹马回来,他将自己的包袱背起,又把雀小琳的包袱拿起来掂量了掂量:“这么多糕点?”
雀小琳抢过包袱吐吐舌头:“太早容易饿肚,路上吃嘛。”雀尘无奈地笑了笑,“嗯,走吧。”
马蹄声回荡在街道,于云间戴上了一副火焰面具,毕竟白发太过于惹眼,他可不想吸引到别人视线,被人族称之为怪人。
山坡的土路变为了泥路,雀小琳提着裙子稳住身形,打开了带着的包袱:“景姐姐!”
景幽佳单手接过雀小琳扔过来的糕点咬了一口,潮湿的发软。
于云间将马儿掉头与雀小琳并着肩拿了块儿果子,又叼着加快到了景幽佳旁边:“你那什么味儿的,我的是红糖。”
景幽佳淡淡答道:“红糖。”
““昨晚下了场大雨,路不好走,大家小心。小琳抓好马栓。”雀尘提醒道。
山林中似在沙沙作响,景幽佳拉起马栓停下示意于云间听,雀尘停下来猜测道:“或许是蛇?”
景幽佳摇摇头:“不似蛇发出的响声。”
于云间不可察觉地皱了皱眉,开启了灵视;灵视是小部分族群才有的能力,速度与力量的象征。
森林树木虽多,一道身影依旧没逃过灵视的追逐,那道身影在林子中来回穿梭着,像是在躲避。“是个姑娘。”他道。
雀尘隐隐有个猜想,又不确定:“可有看清样貌?”雀小琳问,“是阿姐?”
身影逐渐远离,向着林中奔去,束起的马尾散落至肩;忽然,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个犀利的眼神射了过来,于云间这才收回视线。
“一身红,武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