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景幽佳也彻底暴露在了外面,只见她攻击到了某处,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拽住,踢向空中,最后“嘭”的落地。
她低声道:“废物。”
于云间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声音根本不是景幽佳。话了,血红的双眸忽然黯淡,变回黑色,她似是什么也不知情般皱了皱眉,刚想挪步,一旁的道士止住了她。
他拿出一张破布走过去挥了下,布里开始晃动,慢慢缩紧,最后被扔进包袱里。
“这鬼法力不怎么样,看来只是个看守‘家门’的小鬼。”他转身凝视着景幽佳,问道,“你方才……?”
“……?”景幽佳目眩头晕,完全听不清他们再说些什么,只是内心忽然有一道声音,似乎是蛇王,它隐隐约约说着,“结契不久……无法……需…日……好?”
“噗通——”
她倒在于云间的怀里,道士拧了拧眉,问道:“三位是人么?”
独朽说道:“阁下莫不是被鬼迷傻了?我们不是人又是什么,不像?”
“……”道士愣了愣,道,“你……”
于云间不动声色地敲了敲景幽佳的灵戒,手里蓦然出现一片极小的纸张,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把小纸贴到了道士背后。
他扯住独朽的袖子,对着道士说道:“我们就先走了。”
道士伸手仿佛要说些什么,最后放下了手,却火雀钻进包袱后他便背袱离开。
昏睡过去的景幽佳被于云间背在了背上,走到一半路,独朽突然说:“那道士捉的鬼绝对和令牌上的任务有关。”
于云间说:“我已经把跟灵纸贴在他身上了,等小景醒来再去找他也为时不晚。”
令牌在景幽佳的手上被攥得很紧很紧,于云间在想,任务说明剿灭怨鬼,拿到绣花鞋。常人都说女子为阴也,绣花鞋说明此次害人的皆为女怨鬼。
可,一名女子生前究竟要受到多大的伤害,才会化为怨鬼,到处夺人性命?
想到这儿,他的脚步顿了顿,并肩行走的独朽跟着停下,一问:“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
他没有把这个想法告诉独朽,毕竟世间所有的怨鬼不一定皆受苦难才形成的,自有许多恶人死后化为厉鬼。
客栈离河边不远,两人很快便回到了客房,狼十二见到独朽,快步上前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遇见个道士,抓了个鬼。”独朽说。
狼十二一惊:“抓了个鬼?是……”他本是想着问上一问,随即白小九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十字绣,误以为景幽佳捉鬼受伤,急切地问着,“发生了什么?景儿她……”
独朽说:“她在途中似乎被蛇王控制了。”
于云间问:“蛇王?”
“她和蛇王结了契,结契后双方一体,不止生死与共,被结契方强大的话还能争夺主人的躯体,你们不应该知道么?”
看着于云间黑脸,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找补道:“当然,蛇王是不会伤害她的,如果不是蛇王,或许那只鬼不会这么轻易抓到。”
白小久松了口气,说道:“这样便说得通了。蛇王的力量不容小觑,首次显现的话,小景身体应当是不适应才昏迷的。”
狼十二突然问:“独朽,你们出去买粘糕了么?”
独朽从怀中掏出个被叶子所裹的东西,递给了狼十二,而狼十二又递给了白小九。
白小九打开荷叶,说道:“真是麻烦你了。”
独朽笑道:“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咱仨当中目前就我一个能出门,应该的。”
白小九把粘糕放到了桌子上,旁边的手绢被她拿起来放到盆子里沾了沾水,她对着于云间说:“先把小景放在床上,外面天气炎热,你瞧,她出了很多汗。”
蛇王至阴,阴阳结合会导致气息紊乱,景幽佳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液,白小九先是给她擦了擦,又转身说:“等小景醒来吧。”
独朽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着:“话说,这鬼要怎么除?今日那道士看起来身手不错,捉鬼迅速,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联手。”
狼十二说:“我们又不懂鬼怪,捉鬼还是要道士来。”
白小九不赞同:“是我们要完成任务,而非道士,怎能凭借他人之手获得利益?”
狼十二顿时闭了嘴,附和着:“是。是我们要完成任务,不能凭借他人之手获得自己想要的。”
人言前因后果,命中注定,凡事不靠自己,今日我所得,定它日所偿。
这时于云间手指夹着一张跟灵纸,所上画着符文,文上泛着蓝光,微微闪动着。
“跟灵纸离得越近,光芒越甚,到时我们可以去找他谈论。”
狼十二问:“你认为,他为何会同意我们的请求?”
“几个人捉鬼总比一个人要强吧。”独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