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面说:“我是衷心的。”
牛头急眼了:“不是,你此意是说我对爷不忠心?”
马面说:“我并无他意!我们先走吧!”
牛头扯着马面说:“你最好解释清楚!”
于云间看不下去了,捏了捏眉心问道:“……两位,这审判裂元到底是什么东西?”
牛头忽然说道:“诶?你听见谁说话了?”
马面摇摇头:“没有,闹鬼了,我们快走吧!”
便在于云间的视线中,牛头马面互相搭着肩离开了笼子,景幽佳抿了抿嘴唇,盯着它们的背影。
孟婆何时会来呢?她的视线飘忽到于云间的银发之下,银发下的一片花瓣被挤了出来。
于云间察觉到她的视线,惊奇地拿起了彼岸花,花中飘散出来一抹奇特的味道,散至所有的审判裂元中。
“这……?”
审判裂元乃是鬼器,一个巨大的牢笼;但牢笼终会有一把打开的钥匙。
彼岸花不止是花,更是有着剧毒。
当剧毒飘散出来,每一个被审判裂元关押的鬼,都会陷入狂暴状态。
“咚——咚——咚——”
“审判裂元身为鬼器,能够关押鬼怪,绝不是等闲之物。”
“滋啦——滋啦——”
“每一个审判裂元相连接,爆发出极强的电力。”
无数道惨叫声连连不断,审判裂元的电力刺进得是整个灵魂。
“但,审判裂元不会攻击活人,也不会攻击……”景幽佳望向一个没有发起电力的笼子。
于云间说道:“它不会攻击无辜的鬼?”
人有人的规矩,鬼亦有鬼的规矩。
“既然孟婆的丈夫是被阎王关的,那么他绝对会关在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审判裂元太多了,我们无法一个一个找到,但阎王不会随意害一个鬼,何况是生前救过人的。”
景幽佳手上骤然出现一个钥匙,于云间一眼看出那是孟婆当时所拿的那一把。当初他们被骷髅面具小鬼关押时,孟婆曾悄悄把钥匙塞进了她的手里。
审判裂元散发着电,景幽佳却是大胆的握紧了牢笼。的确,她现在是魂魄的状态,可她不在生死谱上,不属于死人。
“嘎达——”审判裂元的门被打开,他们迈出的第一步,牢笼便迅速缩小,变成了一个电球。
景幽佳把钥匙递给了于云间,而自己依旧看着电球,“审判裂元属于鬼器,但为何像是一个法球?”
她叹了口气,此地不宜久留。
每个审判裂元后面都关押着鬼,于云间路过每一个笼子时都被视线包围着,让他心中有些紧张。
直到他赶到那座没有电的牢笼,彻底傻了眼。
牢笼中关押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男子神情呆滞,跪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门口,像没有灵魂。
景幽佳赶到时,牢笼已经缩小至电球,可男子依旧那般跪着,仿佛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他自己。
“似乎被控制了。”于云间在孟婆丈夫面前摆了摆手,他不为所动。
“此地不宜久留,把他带走,去奈何桥。”景幽佳快速地收过审判裂元,扯着正在扛起男子的于云间离开。
途中遇到了几只小鬼,几个小鬼嘟囔着鬼语无人听懂,只是他们左看看又看看,竟然并没有阻止。
一切畅通无阻,这让于云间起了疑心,同样景幽佳也深感不对。
“孟婆,这都是你的手笔?”景幽佳看着奈何桥边躺着数不胜数晕倒的鬼魂,撂下疑虑。
对方没有回话,反而苦笑地摇了摇头,目光眷恋地看着于云间肩上的男子。他回过神来把肩上的人放了下去,男子顺势跪在了地上,双目无神。
“他被控制了,我们也不清楚他中了什么鬼术。”于云间说。
孟婆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慢慢蹲了下去,轻抚着他的脸颊,满眼都是眷恋,她说:“我恢复了记忆……”
“你恢复了记忆?”景幽佳疑惑着。
喝了尸水,原来还能恢复记忆?当真如此简单,一切真相大白?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往往不会如此这般。
“我记起了从前……但也就因我记起了从前,所以我已无资格当孟婆。”孟婆苦笑地摇着头。
孟婆汤需要三位药引,她现如今,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