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绮莉知道什么是“吼叫信”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这事还要从那天她被斯内普教授“绑走”说起,可能是为了防止她逃跑,斯内普教授的魔杖一挥,有什么无形的丝线将她双手双脚捆住,又把她嘴封住,一路漂浮到办公室。科林还特意去拍了一张照片供给校报,成为了头版。
在家时,白绮莉是被捆仙绳捆过的,在她七八岁、小五都嫌她吵的年纪,上房揭瓦还扬言要离家出走,师父就用捆仙绳去抓她回来,再一脸不忍地交给师姐。这个冷酷的女人连她不穿秋裤都要管,这下有了正当理由,上去就是把她提溜起来打屁|股。最关键是,师姐是真的会下死手啊,屁|股都被打开花了!
难道是师父把捆仙绳给了院长?哦不……院长虽然不会和师姐一般“残暴”,但他绝对不会在同伴面前给她留一点面子!他才不会管有没有人看到呢!
绝对会被捆成年猪“游街示众”,而自己这个绝世美少女会在继一年级徒手干掉一只巨怪之后,再一次成为搞笑女明星。
想到这,她开始上下蛄蛹,试图像挣脱捆仙绳一样挣脱这无形的丝线。这感觉很奇怪,如果捆仙绳是捆扎肉一样的结实捆法,她注意点发力技巧就可以挣脱,那现在的情况就不太一样了——就好像被好几层被子缠住,然后掉进床和墙壁的缝隙里。总之,轻飘飘的,但随便她怎么动弹,就是挣脱不了。
得想个办法“拿”回来!不然这个学期的夜游……啊不是,睡前活动,该怎么办。
禁闭结束之后,白绮莉被斯内普丢回了休息室,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盯着白绮莉,叮嘱道:“不许夜游,不许再想什么坏主意。”
白绮莉一副蔫儿吧唧的样子,丧眉搭眼地答应着。斯内普见她这副样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至少今晚不会有捣蛋鬼——今晚轮到他值夜。
而且,今年可没有什么危险的、有三头犬看守宝藏的房间!
休息室里只有一个学生在,他淡金色的头发在暖黄的灯光下,如融化了的黄油,逆着光来看,感觉有点秃了。
白绮莉几个跨步,来到正在奋笔疾书写作业的德拉科身后。
“这个t不能斜着写,哎呀,你这个什么字体,整得花里胡哨的。”
德拉科转过头,眼里冒着火,气得都红了。“凭什么你关禁闭,我要替你写作业!”
“讲点道理吧!为什么我们一起破坏了学校公共财物,被关禁闭的只有我啊!”
德拉科握钢笔的手顿住,一听这话火气直冒,他几乎是低吼出声的:“是你把我,一个你口中没见识的洋人小子、一个不会飞的在校小巫师,放、在、了、那么高的屋顶上!”
白绮莉被说得有些心虚,但她的嘴还是硬的。“还不是因为你一言不合把我拉走,还挑衅我不行,那我刚学的大轻功我能忍?”
德拉科气得要把手里的钢笔扔出去,白绮莉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拿走那支英雄牌钢笔,小心地盖上笔帽。“注意点,摔一次就写不出来了。”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德拉科越想越气越想笑。“所以——你怕你这支五块钱的钢笔摔坏,就不怕我这个大活人一个脚滑摔下去会怎么样——”
白绮莉嘴张了张,急得要辩驳,被德拉科一把捏住了两片嘴唇。“以及,我没理解错的话,你那所谓的双人大轻功根本不熟练……说吧,你是不是要谋杀我?因为我说了你心上人洛哈特的坏话?”
吊灯突然闪了闪,那微微晃动的样子好像在点头。德拉科瞥了一眼,放开了小姑娘的嘴,装作感情淡漠的样子:“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
白绮莉心虚,低下了头……
在德拉科看不到的角度,眼珠子骨碌一转,迅速想到了对策。
她的头一歪,使劲“蹭了蹭”德拉科的肩膀,没办法,二年级的德拉科个子还不够高。要知道,她这个年纪的可爱小女孩,一头扎进长辈们的怀里一顿蹭,什么调皮捣蛋的事都能被原谅。她的声音甜腻腻的,用向长辈撒娇的语气骗……不,哄着德拉科。“我错啦~洛哈特就是个刷分工具,我跟你才是真玩……”
这还不把他迷死!她心里得意地想着。赶紧原谅她吧,然后继续给她写作业,最好再陪她偷偷溜出去,去院长办公室找点东西。
当然,前提是德拉科并没有真的在生气。他一指头戳开女孩的脑袋,有些嫌弃地皱着眉:“别挨着我,我还在生气呢!而且你身上好臭……让我猜猜,你是不是碰到了院长办公室里的那瓶精灵诱捕剂?哦不……那里面的药水可是上上个世纪的,闻起来像你老祖先的裹尸布。你自己没闻到吗?”说完,他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似乎是很难忍受的样子。
“哦?是吗?可能是今晚处理那些难闻的材料,闻习惯了。”白绮莉把袖子抬起,使劲闻了闻。“yue……”她终于闻到了那股难以形容的臭味。“洗个澡就可以了吧。”
“可怜的女孩~”德拉科阴阳怪气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不了解魔药的情况下用了这瓶魔药,但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接下来,你会遇到这辈子最难忍受的惨事。”
白绮莉的脸色迅速灰白下来。她就知道!做坏事会遭报应!早知道,她就不该去魔药展示柜找捆仙绳。这样就不会碰倒那一瓶不知道是啥的魔药,然后全洒在她身上!
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是死亡诅咒吗?是失去力量吗?或者……命运改写?
哦不!
“德拉科,你可一定要救我啊!”白绮莉不顾德拉科挣扎,一把抱住德拉科的腰,把眼泪鼻涕蹭在他胸口,濡湿一片。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腰快断了,他甚至感觉见到了去世多年的爷爷在向他招手。是在接引他去往生吗?
“快……松开。”德拉科气息微弱。“要死了……”死丫头手劲大得像头熊!
熊小姐抱着他腰的力度更大了。就在德拉科以为自己要成为马尔福家族里第一个被姑娘抱死的男巫时,白绮莉突然松开了他,那张哭得乱七八糟的脸仰起,说话一抽一抽的:“你……嗝……爸爸,有办法的……嗝……的吧?”
“怀特小姐,谢谢你还记得那是我爸爸,我差点以为他是马尔福家捡来的。”
“呜……帮帮忙吧,我还年轻……”还不想死。
德拉科艰难地抬起手,给她擦了擦眼泪,他暗想,还好没有恶心的鼻涕……噢,她的鼻涕都擦自己身上了……可恶!她居然把鼻涕擦他身上了!他算是什么?一块手帕?一张纸巾?
妈妈说,女孩子在有好感的男孩面前,尤其注意形象。
她今天早上用了漂亮的新发带绑头发,简单的马尾随着她一起蹦蹦跳跳的,上面还有一个可爱的小樱桃。坐在她身边吃饭时,她少见地没有吃很多肉,应该是喷了香水,淡淡的清甜,妈妈说那是女孩遇到初恋的味道……
要知道,她一年级时可连头发都不梳,更不要说注意身材管理或是喷香水了!
初恋……男孩……
排除所有一年级,那么,只剩下洛哈特了。
为什么会喜欢洛哈特啊!一个草包明星罢了!
想到这,德拉科擦眼泪的动作用力了些,白绮莉的脸更红了,不知道是被擦红的还是哭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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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走廊的尽头,鬼鬼祟祟地探出两颗脑袋。
淡金色的脑袋即便是在夜里,也闪闪发亮,月亮格外关照他,清晖在他的脑袋上洒出一片银河。
白绮莉再一次将兜帽给德拉科戴上。他真的不知道他有多显眼吗!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再拉下帽子就换麻袋!”在白绮莉的威胁下,德拉科的手放了下来。“真不讲道理,你都那样对我了,我还要陪你去偷解药。”
白绮莉强调:“不是偷,是取回。”
“不问自取就是偷。”
白绮莉已经快崩溃了:……“那、那、我能怎么办,难道你要我顶着这个味道出现在人前吗?谁知道这个药水多久失效!或者它能给我带来什么不可预知的灾难……”
德拉科张嘴想解释这瓶药水的作用并没有她所想的那么夸张,见她这么害怕的样子,他心里还是有些歉疚的,谁知道他当时为什么用那么严肃的语气说什么吓小姑娘的话!但他还没发出声音,就见走廊今天鬼鬼祟祟出现了一个黑影,个子不高,明显是个孩子。德拉科想伸长脖子看清楚些,却不想脖子被白绮莉揽住,嘴巴也被捂住——白绮莉紧急撤回了一个德拉科。
毕竟,现在可不是和夜游的“同好”相见的好时候。
两人换了一条路,好在恶魔双子透露过很多不为人知的密道,七歪八拐,总总算是摸到了魔药课办公室附近。
“总觉得那个黑影,有些眼熟……”
德拉科还在和门锁斗智斗勇,不干活的白绮莉还在想些“有的没的”。
“看来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有其他一起夜游做坏事的伙伴。那为什么不叫他来开这把破锁!”说着,他的手差点被门锁上的小蛇雕像咬到,蛇信子嘶嘶,看起来不满意德拉科的评价。
白绮莉“嘶啦嘶啦”回应着,一人一锁来回“嘶啦嘶啦”,不多久,蛇头转了转方向,门开了。
刚进门,德拉科就拉住白绮莉,眼神定在她的脸上,白绮莉这才发现,德拉科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他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你……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白绮莉疑惑:“什么?我做了什么?”
“你在……在、在和蛇说话!”德拉科被吓得有些结巴了。
“不然呢?它问了你好几遍口令是啥,你不回答,那只能我来回答了啊。”白绮莉回答,很是疑惑德拉科的反应。“你是不是被它骂傻了?没关系,我帮你骂回去了。”
“你说什么!!”声音不自觉上扬,意识到现在两人所处的地方,又马上降低音量。“等回去再和你说,在这之前,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可以和蛇对话!绝对不能!”
白绮莉也被吓到了,点点头。她意识到,一些在修士们之间习以为常的事,在魔法界是有忌讳的……他们害怕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