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肝毕业论文这样的事,不至于给许鸣鹤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对于本来就对他有兴趣,或者有一些不带恶意的好奇的人来说,这样的直播是一个优质的固粉物料。校园男神形象的许鸣鹤很养眼,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地查资料写论文的样子,对于年龄大一点的人来说很亲切,对于年纪小的人,因为不懂,看起来有种朦朦胧胧的“厉害”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比起来来回回地聊几个固定的话题,做一些简单的游戏的直播,许鸣鹤搞的东西算是很另类的。知名度尚可的背景下,不招人厌恶的另类,基本上可以等于吸引眼球。
在智商上面,许鸣鹤的天资不算优秀,但毕竟活了那么久,比起大多数读到初中就上艺校,在艺校就开始频繁缺课,后面干脆放弃高考或者去网络大学的idol,他在输出那些更依赖“内容”的物料方面,还是有优势的。
在镜头前活得久,idol的形象管理融入骨髓,习惯成自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写论文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比一直言语输出型的营业轻松多了。习惯了之后许鸣鹤甚至还准备了一些别的表演,苦恼时眉头紧锁,想伸手抓头发中间又想起形象管理,把手收回来,图表的位置放不对疯狂拖动未果,不得不上网搜排版知识,引得大批观众惊呼:“幻视了写论文的我。”
甚至有真情实感的过来人在直播里热情(幸灾乐祸)地留言安利:“要不要换个写论文的工具啊,比如latex?”
聊天+休息时间看到了留言的许鸣鹤:“那样我要学的东西更多,而且我主要是用一些图表,公式很少,没到那程度。”
安利(使坏)未果的观众:“你还真知道啊。”
经验再多一点之后,他还拉队友营业,白天练习的时候商量好,晚上直播还有半小时结束的时候,姜吕尚提着夜宵登场了。
没有掩饰自己的疲惫,因此呈现出的是奋斗到神志模糊的样子的许鸣鹤有气无力:“哦,谢谢。”
夜宵是便利店买的热牛奶,和巴掌大的一块三明治,许鸣鹤提前安排的,他还提前安排让姜吕尚不要对此发言,队友间细腻体贴的关怀他演不好,还不如直接闭嘴让粉丝自己脑补。
所以姜吕尚沉默地把东西给了许鸣鹤,再远离镜头之外。
“没事,又不是没有一起直播过。”许鸣鹤招呼他过来。
戴着口罩的姜吕尚指了指许鸣鹤那满屏字的屏幕:“我想远离这些。”
许鸣鹤:……
在看直播的观众们在留言里面刷笑声,许鸣鹤的表情则是大写的无语:“过来。”
姜吕尚走近。
许鸣鹤用他盯了四个小时电脑屏幕的眼睛去盯姜吕尚,一只手还绕到脑后捏了下自己的后颈:“帮我读一段。”
“我按自己的理解发音?”姜吕尚说。
“没事,我大概知道你会怎么读错。”
许鸣鹤摘下眼镜,低头,用手捂着眼睛,疲倦地低下头。姜吕尚半个身子入镜,盯着电脑屏幕,磕磕巴巴地读,ateez长期海外巡演,成员们英语多少都会点,不过词汇量有限,时不时就要停下来蒙一下,一个词里有多个元音的时候,哪里该轻读哪里该重读更是全靠猜。
在姜吕尚又一次读错后,许鸣鹤终于没忍住,笑了。
姜吕尚停下来。
“没事,继续。”许鸣鹤依然低着头,轻声说。
姜吕尚又靠近了些,右手撑着桌子,左手搭在了许鸣鹤的后颈,在艰难地读英语的时候,还顺手揉了揉。
许鸣鹤没有抗拒,过了一会儿,用头顶对着镜头的他终于有了动作,发出了深呼吸的声音。然后他的手臂向后抬,抓住姜吕尚的手腕,才缓缓直起身体。
“能听明白吗?”姜吕尚好奇地问。
“能猜出来。”
“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姜吕尚是成员里最社恐的一个,平常话不多,但冷不丁能来一句精准吐槽。
许鸣鹤就被戳到了笑点,好不容易抬起来的脑袋又笑得低了下去。
“坐一会儿吧,”笑完之后,他用常有的、温柔磁性的声音说,“写完这段就结束了,今天的演奏时间你来选歌。”
许鸣鹤下播前会练一会儿乐器,算是休息,也是到下播后的制作时间的过渡,更是丰富直播内容的手段。
“这一段是不是不太好写?”姜吕尚犹豫道。
无语的表情重回许鸣鹤脸上,还有被戳中痛处的恼羞成怒:“坐下。”
在这个晚上的乐器演奏时间,姜吕尚点了一首jannabi的《致犹豫的恋人们》。
“哥有曲谱吗?”他问。
“听过很多次,大概地扒一下谱,不准的话……就不准。”许鸣鹤说。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镌刻下我们转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