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失望地离开，林时和艾维斯四目相接。

两人之间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中间来来往往的人影闪动，林时看见他指了指手机，她拿出来一看，一条来自他的消息正好传过来。

“不开心吗？”

“没有呀。”

“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抱歉，为了不引起非议，我不能当面安慰你。”

“非议？”

“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但是媒体和公众不会给你适应的时间。”

林时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和罗伊的关系。

无奈地自我调侃：“看来我需要口罩和墨镜。”

“很有必要。”

“你们赛蒂亚人对我们江国面孔不脸盲吗？”

“一般来说是的，但你会对赛蒂亚的首相脸盲吗？”

“……”

她的照片早就满天飞了，别说是人，就算她是一只动物都能被准确识别。

这样算怎么一回事呢？干脆趁罗伊生日的机会一次性说清楚吧。

反正他现在和西安娜好像打得火热，应该不会难过。

林时兴致不高地回了房间，关门的力气有些大。

混蛋罗伊！

节后综合症弥漫在斯考特校园的每个角落，每个学生看起来都神情恹恹，课堂上教授的声音依然洪亮，但底下的人却有气无力的。

林时也有点散漫，一天下来只觉得浑身疲惫，知识听了一脑袋，仔细想想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留下。

晚上她查看了一下快递消息，给罗伊的生日礼物大概明天到。

刚把手机放下，它立刻不安分地震动起来。

来电人显示是罗伊。

“喂？”

长久的沉默后，熟悉的贵族腔调响起：“我们需要谈谈。”

“我现在不太方便。”她看了躺在床上的爱斯一眼，跑到卫生间接电话。

“你到底要躲到什么时候？”他的声音很疲惫。

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逃避，林时深吸一口气：“你生日那天方便吗？”

对方顿了顿：“方便，晚上八点我去你宿舍楼下等你，见面谈。”

说完挂了电话，林时盯着通话保持界面还没回过神，手机上方又弹出一条消息。

阿利：有件事我不知道该和谁说……

林时：怎么啦？

阿利：《飞翔的派》那本书好像被江国的一个奖项提名了。

林时：！！？？

她顾不得时间，穿上鞋一路去找阿利。

见面后，两人都有些激动。彼此握着手，互相急着问话，一时间谁都没得到答案。

还是林时率先冷静下来，两人去图书馆窗外的椅子上坐下，借着投射出来的灯光，林时看清了小说艺术奖的邀请函。

《飞翔的派》被提名年度外国小说，不是什么野鸡奖，是江国数得着的文学奖项。

太棒了！林时一阵目眩，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视线落到页尾，定住。

颁奖时间和罗伊的生日在同一天。

“我从来没有去过江国，你会和我一起去的对吗？能获奖也有你翻译的功劳。”阿利忐忑地问。

“我去。”林时几乎没有犹豫太久，她需要这个露面的机会，和国内文学界、翻译界、出版界人员交际的机会。

这样的机会不是经常有的，至于和罗伊的事，还有其他的时间。

终于平复好心情，但还是难掩激动的两人挥手告别，今天太晚，林时回去订完机票好好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便给罗伊去了消息。

——抱歉，你生日那天我有事需要回国一趟，改天再谈行吗？

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她，林时忙着请假，收拾东西，当天就和阿利携手飞去了江国。

直到落地，林时依然没有收到罗伊的回复。

今天是他的生日，或许是太忙没有功夫看消息？

带阿利在酒店附近简单逛了逛，很快到了颁奖的时间，她进入会场，收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