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堵住山壁的石头体积也最大,众人吭哧吭哧地忙活起来,终于把石头往外挪出几公分的距离。
人声灌入山壁内,梁淮榆从未觉得时间如此难捱过。
等青年终于愿意抽出手时,梁淮榆已经沁出了一后背的汗。
把玩了半天,兄弟不仅没消下去,反而更加斗志昂扬起来。有些湿润被蹭到了杜予旻的手指尖。
他慢条斯理地把东西全擦到梁淮榆戏服的腰带上,语气软得要命,说出的话却锋利:“狗东西真脏,不愧是畜生玩意儿。”
梁淮榆任由对方在自己腰带上揩着手,没忍住笑出声。
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杜予旻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杜予旻连物带主人一并羞辱了,心情大好。他玩够了,就压根没打算去管梁淮榆,任对方欲求不满、绷出青筋。
梁淮榆被他玩到一半不管的行为折磨得不轻,等剧组的人彻底把石头挪开,天光终于洒落进这处昏暗的、逼仄的空间。
范国强、小周小刘、怀弘新、贝思等人的脑袋一并出现在石头后面,众人七嘴八舌道:
“受伤了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俩命真大。”
“先把他们拉出来,这片地方被雨水冲过,怕是还会坍塌。”
“嘿,予旻,你的脖子怎么这么红。”
……
面对着大家的嘘寒问暖,梁淮榆本只是维持着虚伪礼貌的微笑,兴致缺缺地应着。
直到最后一句话出来,他才不由抬起眼。
杜予旻正站在他前方,许是在潮湿闷热的山壁里呆的久了,背后出了点细密的汗。
他懒洋洋地拿手挽了把黏在背上的发丝,动作间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汗湿的颈项光滑如玉,只中间一块皮肤氤氲出红色的痕迹。
石壁中的记忆再度袭来,梁淮榆眯了眯眼,升起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对方这脖颈,不会是被他急促的吐息给洒红的吧?
好歹也是做过将军的人,竟然这般嫩?
有理有据的猜测从脑子一闪而过,让梁淮榆本来就没下去的燥意又重新翻江倒海,汹涌起来。幸好他还穿着戏服,宽大的袍裾遮掩了所有窘迫。
偏偏青年在这时回了头,意味深长地眺了眼戏服,笑眯眯地做口型:
“恶心。”
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只有青年知道他面临着怎样不上不下的境况。
梁淮榆被他那一眼轻而易举撩起了火,心里烧得厉害。
碰几下就嫌恶心?
那若是沾到了呢?
念头转瞬升起,梁淮榆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小粉丝,你的脖子怕不是刚刚被石头蹭到了?”
杜予旻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阴鸷的表情,正待拒绝,然而梁淮榆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他面前。
男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肆意打量着他的脖子,窥看青年肤白胜雪的颈,欲求不满的目光似乎要把那片皮肤都盯穿。
杜予旻似有若无地嘲:“看够了吗梁老师?我的脖子情况怎样?”
梁淮榆回过神:“倒是没破皮,就是蹭了点灰。”
“让梁老师来帮你擦擦。”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蓦然低了下去。
这狗男人突然抽出腰带,像是最呵护后辈的谦谦君子般,轻柔地抹掉杜予旻后颈的灰尘。
但杜予旻的脸却骤然黑了下去。
因为他突然想起,这条腰带好像被自己拭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