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都不要了,拿命根子做什么?”杜予旻轻哧。
他狠踏了几下,却突然发现某种异样。
杜予旻叹而观止了:“你真的有病。”疼成这样了还能有反应。
“对啊,我有病。”梁淮榆摆烂似的敞开怀抱,“宝贝快来治我。”
气氛一下就变了味道。
杜予旻这几天也憋得厉害,他脚下卸了几分力道,轻轻踩着:“开车。”
“这里不会有人的。”梁淮榆暗示性地说。
他也解开了安全带,把快冲下山的卡宴熄火,目光毫不掩饰地望过来。
杜予旻恩准似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辆车尾刚刚撞上护栏的可怜豪车,这会儿又故障似的开始小规模抖动着。
半山别墅确实无人踏足,只有偶尔的低喘会惊到落脚的鸟。
终于,将近一个小时后,卡宴有节奏的韵律停止了。被撞出凹陷的排气管喷出热浪,重新驰向目的地。
坐在副驾驶的人恹恹半靠着,车窗全部都打开通风了,却还是散不掉内里浓郁的气味。他被勾着双腿抱了出来,对方急不可耐地踢上车门,转身进别墅。
然后两天没有出来。
梁淮榆比任何时候来得都气势汹汹,他也不讲究什么技巧了,就一个劲儿地埋头钻研。杜予旻刚开始还能硬撑着不出声,但意乱情迷到最后,被哄着把“相公”“老公”乱叫一气。
疯够了,闹够了,时间已经到了两天后的黄昏。
从别墅二楼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眺,可以看到橙红色的余晖将云朵都点燃了,山间的树木被映照得斑驳陆离,暗绿色和金黄色交相辉映。
王立这苦逼经纪人打不通电话,只能给杜予旻连发十几条微信,提醒他有空就过来签一下综艺尾款的收入确认文件。
杜予旻懒洋洋地看了眼已经到账的尾款,回复了个“好的”。
王立马上发消息:“祖宗哎!你可算回消息了。你在哪儿?我让小刘过去接你。”
杜予旻刚把定位发过去,一只手臂突然极具占有欲地扶在他腰上。
“醒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接着,就是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耳畔。
杜予旻眯着眼被他亲,交代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梁淮榆亲吻的动作顿住:“这么晚?”
男人的声音有些沉,但也可以归结为事后的沙哑,所以并没能引起杜予旻的注意。
杜予旻解释:“我去签份文件,签完就回来。”
王立作为他的经纪人也是操够了心,反正半山别墅离市区很近,一来一回也就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杜予旻觉得自己应该跑这一趟。
但某人显然不这么觉得。
耳根一痛,是对方狠狠地往他耳后咬了一口。
杜予旻疼得“嘶”了一声,笑骂道:“梁淮榆,你是属狗的吗?”
“我就是疯狗,汪汪汪。”梁淮榆在他耳边唤了几声。
他的手从宽大浴袍边缘伸进去,抚摸青年满是红色痕迹的小腹,“你的里面,外面,到处都被我标记了。”
所以别跑,别想着离开。
小刘恰好就在山脚附近办事儿,顺着杜予旻提供的地址,没多一会儿就到达了别墅楼下。
杜予旻已经换好衣服,转身往准男友的脸上“吧唧”一口:“等着,爷回来疼你。”
“你真的会回来么?”梁淮榆深深地凝视着他。
杜予旻好笑,伸出青葱般的手在对方额头轻敲:“闹了两天,还没够呢?”
听起来像是揶揄,但落在有心事的人耳里,便成了对问题的避而不答。
梁淮榆直接抓住了他的手,力道大得令人生疼。直到杜予旻又喊了他的名字,他才如梦初醒般放开:
“早点回家。”
青年“嗯”地应了一声,迈着步子下楼。
小刘已经好多天没看见他,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
“哥,你知不知道你用树枝插鱼的英姿已经在抖乐火了,到处都是切片呢!”
“还有很多家高奢品牌都想让你做代言人。”
“不过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整座山好像都是某个富豪的私人资产。”
……
杜予旻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脑海里却反复浮现临走时梁淮榆的脸。
男人嘴角扯着笑,漆黑的眼瞳里有化不开的浓墨,细想之下,甚至有些病态了。
——就像是那天飙车一样的病态。
说起来,对方似乎从海岛的某一天开始,就隐隐有些不对劲。
“小刘。”
青年突然喊了一句。
发紧的声线让小刘也跟着紧张起来:“啊,什么?”
“送我回去。”杜予旻说。
不管是不是错觉,他都想确认一下男朋友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