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家伙顾不及擦拭嘴角的血,好像生怕黄当家反悔一样,爬起来忙不迭地要溜,才溜得两步,黄当家忽然喝道:“站住!”那个人显然吓坏了,犹豫了一下,显然想跑,但是又怕被追上抓回来。想站住,又怕被干掉。看他站在那里跑不得,也留不得的尴尬样子,令人差点笑了。两个手下两步穿上去,一边一个,押着他回来。黄当家板着一张脸说:“你就这样走了?”那个家伙觉得有点奇怪,忽然就明白过来,急忙朝着黄当家的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边咚咚磕头,一边嘴里大声说:“感谢当家的开恩,感谢当家的饶命。”说完了,抬头看看黄当家的,似乎看黄当家的让他走。黄当家点点头。那根家伙看了黄当家的点头,顿时欢喜充溢了全身,急忙爬起来开溜。才开溜得两步,忽然又听得黄当家的喝道:“回来!”那人虽然立即站住了不敢动,但是脸上是疑惑万千,不知道黄当家的肚子里卖的什么药。看了他将回不回的,两个手下又往前一冲,一边一个,又揪着那根家伙走回来。那根家伙看看黄当家的脸,只见黄当家的脸上阴沉,那根家伙心里纳闷又惊,唯恐黄当家的反悔,会一刀子结果了自己,因此,不由得两腿微颤。杨文斌也有一点点奇怪,猜不透黄当家的又喊这个三只手回来干嘛。黄当家的说:“你就这样走了?”那个三只手听了黄当家的话,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宛如被撒了一片湿泥,脸上好似被抹了一层浆糊。看了这个三只手糊里糊涂地愣在那里,黄当家用嘴朝着一旁的杨文斌努努嘴,说:“不是他求情?岂会饶过你!”黄当家这么一句,三只手顿时恍然大悟,扑通一下朝着杨文斌跪了下来,连连磕头不止,一边咚咚磕头,一边嘴里说:“感谢大爷的救命大恩,感谢大爷的救命大恩,感谢大爷的救命大恩。”其实杨文斌还是一个年轻骨嫩的小伙子,但是现在在这个家伙的眼里,居然忽然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大爷,不长胡须的大爷,时间真是忽然变快了,这一瞬间,杨文斌忽然老得稀奇,老得成了别人眼里的大爷。好像男人都喜欢装老,即使是年轻小伙,都巴不得别人喊他老大爷才安逸,至少喊个叔叔吧。如果是女人,则个个装嫩,生怕别人喊她老大娘或者老太婆。要是哪一个年轻姑娘忽然被人喊成了老大娘,不把她气死才怪。
杨文彬现在看了这个小子磕头似乎磕起瘾了一样,不禁觉得好笑,但是想到男儿膝下有黄金,让这跟家伙如此磕头,也未免太折损他了,于是,凭空伸手做了一个晚起的动作,嘴里同时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以后好好生生做人。老老实实耕田,不可再干些偷鸡摸狗的烂动作。你去吧!”那根家伙听得大喜,再磕一个头,急忙爬起来,顾不得拍拍裤腿拍拍手,慌慌张张地一溜烟跑了。跑得贼快,似乎生怕大白天有鬼追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