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老爷的头颅挂在了城墙廊下,墙面上头血字城破当日必定血洗屠城,先拿老爷人头祭旗“。
屠城,蔡守备头颅挂墙头示威般的舆论很快传的人尽皆知,翼州十三县人变得震惊恐惧,原本要打算开城投诚的一些县城被这盟军赶尽杀绝的气势给震慑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简直欺人太甚如此草菅人命丧尽天良,好好好,大不了做过一场”。
当然也有聪明者意识到有些不对,但舆论战一成,无论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大部分的县城都打算同仇敌忾的打上一场,舆论裹挟有个聪明一两者翻不起什么浪花,哪怕他们想送信送人出去都不知道为什么最后都没了踪影。
好似翼洲十三县上空有一个无形的倒扣将他们圈了起来,这般手笔聪明的想一想就毛骨悚然,打算退避上观不参合进去这神仙打架的祸殃。
”铺头,跟你打听个人,糜诸糜大商人可是在这打尖“,”不赶巧,糜大老爷早就不再这住了“。
陈先霸找了个空,正要走就被个店小二拉拽到一处,大拇指食指摩撮做出大家都熟悉的手势,要甜头。
陈先霸肉疼但还是偷摸塞了一个琉璃珠子,店小二眼神都放光了,哎呦没瞧着这位一身乞丐模样的穷酸样,竟然随手打赏是这个,这好东西放太平时候卖了够他一家子吃上一辈子。
现在么又是天灾又是打仗的,粮价疯涨的时候虽说买不上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啊,店小二很满意偷偷耳语,”糜大老爷买下了黄盘那地界儿,一准在那“。
清河县城外,未免目标大节外生枝,陈先霸没有带着弟兄全部进城,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已经看到不下几处有官兵上门拖拽着平民父子强绑着征兵了,那老父亲都白发苍苍了竟然一道被强征了去,不顾那一家妻女哭喊,”俺家男人是独子,不应该征兵啊“。
上头下了死命令,为了不让自己也填进去,没人那就只能不看质量的只要是个男人都给我绑着抬着去占参军名额,疯着呢。
”是霸哥回来了,咋样找到人了吗”,躲在山岙里的弟兄们围上来,”那人不在城里,不过我瞧见清河县开始强制征兵感觉不妙,癞子你机灵脚程又快,赶紧回破庙跟村里知会一声其他弟兄能藏山里就尽量别下山“!
”咋的,城里都开始抓上人了,老翁子都不放过,那我爹可咋办“。
”现在咋办都不好办,听我的先搞一批粮食,既然打听到人在黄盘我想去碰碰运气”。
过完年的黄盘依然安于一世,煤矿工们忙着采矿挣钱过好日子,相比较去年更好的改变那就是越来越多的人成家诞下婴儿。
女人们种地扫撒做饭负责后勤,力气大的也有跟着一块下井,老人们捡捡散落的煤石养养牲口,孩子们今年有了去处。
新建的一所幼稚园开始将孩子们管束起来启蒙,往常还能见到些玩闹的声响如今只剩下郎朗书声,大伙听着便觉着有一股力气在激进着他们拼搏向前,咱娃娃们有好的前途,作为父母爷奶的要努力不落人后。
还有一方面就是灰石山关卡的大庆骑步兵自从寒冬在云荆边界进行冬季训练后开始在黄盘至清河之间间隔驻守了三千兵马,煤石资源对于大庆来说确实重要,虽然现在大庆与氏族还没到正面碰撞的时候,但这一块地盘轻易不可被夺。
”班长,抓住了几条滑鱼,这个力气大还挺能耐的“,陈先霸一伙被大庆暗栅子给绑了饺子,嘴里塞着不知什么气味的布料。
呜呜呜旁的挣扎呜咽,倒是陈先霸盯住那被叫班长的炯炯有神,有神的是那班长的一身银光铠甲好吧男人么除了车子女人不就是这点子武器爱好了。
“哦,这副眼招子看着倒是个不羁的,嘿嘿嘿小黑屋伺候让我看看能有多能耐”。
陈先霸被松了绑推进了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房,照理人的眼睛在黑暗中能自动适应目视。
可他的一双眼睛适应了许久依然是一片漆黑,同时耳朵将从四面八方密集的滴答声窜进脑瓜子。
那滴答滴答的声响尤其的明显像是在脑子里放大了好几百倍,然后就是嗡嗡嗡的震动声,这是顾斐参考了后世那些楼层之间噪音干扰使得人精神刺激衰弱的法子正好用来攻破审犯的心理很有用。
放在从没有经历过这种心理刺激的古人身上那效果绝了,“旁边的都招了,只有这个还硬挺着没疯,确实是个真血性的汉子,好兵苗子一个”。
老班长起了惜才的心思,他们十一班往常军事比拼总排最末尾,要是能将这个好苗子吸收进来准能在军演大比上名次前进至少不要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