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王杨氏之间也有姻缘,就是已经死去的十四公子母家,说来王舒一直生长于司隶两人之间却从未见过面。
“我换你一声玄哥儿可好。”
“舒姐姐请便。”
王舒所有话堵在心口,她按捺调整了心绪第二天就过来了,她等不了。
因为曾经一直以来要以王氏荣光的教条刻骨铭心,每一个世家出身都要为宗族用自己去换得最大利益,女子就是联姻,与氏族与王族。
可顾斐突然揭露了王氏风光之下的肮脏丑陋,更甚至通敌卖国啊!
这等会被钉在民族罪人耻辱柱上万万年的恶行真的一下子就击垮了王舒对于王氏的滤镜!
她甚至觉着曾经她吃的每一粒米每一口肉食每一件锦绣华袍都留着死去的司马将军以及边关老百姓们的鲜血。
“我如今不是世家中人,舒姐姐不用对我有太大的负担,就当一时倾吐的树洞,过后离散两不相干。”
或许是杨玄的表情口舌很让人能松弛下来,王舒舒服多了,“当初东胡的覆灭与玄哥儿有关吗?”
“当时我不过八九岁,有这能耐便是妖童了,障眼法罢了。”
杨玄说得轻松可当初被利用逼着到东胡后所受的磋磨可不是一两句能说清的。
“我明白了——”
王舒已经不用问了,杨玄的自揭其短已经说明了一切。
杨修与东胡,王氏与大月氏,哈哈哈何其讽刺何其叫人作呕。
“唉,主公这一剂药下得太猛了,也不知晓王舒能不能扛过来。”
看着面色青白颤抖身子的王舒离开,杨玄感叹一句,不过主公啊还真是会给我找活干。
“小童,你随我走一趟新闻司。”
新闻司顾名思义,主旨就是要及时将天下消息、通讯、评论配以确实的调查报告一并将其通过报纸印刷发行广而告之。
从政治方面看就是把握天下喉舌,开启民智的同时也可以舆论左右。
一股王氏通敌叛国的消息第二天就从报纸上刊登起来,只要是大庆之地所有老百姓都知道了。
再对比一下落入匈奴人手里的死相惨状的绘图然后就是一股汹涌的民愤被激怒了。
嘭!砸东西的声响……
“啊啊啊!气死我了王氏这个国贼!”
“王氏怎么敢的,哪怕他们送粮送武器迎接匈奴人进关,可非我族类怎会行善待,就不怕是一场农夫与蛇的故事,到头来也落得个被满门屠戮的凄惨下场!“
“不行!不将王氏这等国贼满门尽斩,五马分尸诸如死刑之法加诸于身怎能血祭安抚那些被匈奴残害的同袍!”
“王氏必须以血祭国祭民!”
然后王氏的使者就被懵逼的冲击了,他们所住的外宾馆就被围满了人,群情激奋的大吼要将王氏中人刨心挖肚血祭铁骑下死去的苍生。
刑部头疼了,可不能生乱,至少使者不能死在大庆里面,扔出去后怎么死都跟他们没关系。
“血口喷人!空口白牙!我王氏清风朗月,如何会通敌匈奴蛮子,纯纯是污蔑有人陷害!”
王氏使者气极,但是他错估了大庆邸报的信用度,那桩桩件件刊登的都是情报部调查属实后的新闻,再说谁不知道新闻司背后是顾斐啊神仙说了你是就是。
“负责军资运调的掌固佐史叫汪贾,世人便是殷秀都未曾可知他乃是你王氏之人!
要不是舆论汹涌裹挟王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王禅也不会兵行险着调动在其身边防备的暗人欲要杀人灭口。
杀了将这藏匿至深唯一知晓内情的汪贾以绝后患,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经历生死的汪贾也不至于寒心倒向西昭王,倾吐出你王氏多年来将军姿借由他手秘密运送出关塞的真相!
不日官报即会张贴出相关佐证,诸位皆可留评痛斥审判王氏叛国民族的罪行。”
王氏使者脸色惨白,被典狱官派出一队捕快算是半护送半驱逐的状态给请出了灰石山关峡。
只是这支面露惊恐跳梁小丑一般匆匆离开的王氏出使队伍里少了一人,没人有心事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