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王姑娘从此天高任鸟飞!”
王舒第二次见到了顾斐。
“西昭王唱这一出戏,难道就是想助我脱困?或者说王舒身上有什么是值得西昭王谋算的。”
“我曾拜读过王脩先生的高论。
以为像这般理想君子所教授出来的女子不该被禁锢在后宅一方天地,更甚至以色侍人,再一个祸国妖女盖棺定论。”
王舒终于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有些无措的看向顾斐,突然又有些忏愧的躲开了。
“王姑娘可看过我大庆女子。”
王舒点头。
“那王姑娘以为我大庆女子如何!”
“说真的我很羡慕,似乎世俗伦理的枷锁已经禁锢不到她们身上,自尊自信而自爱。”
“我一点点地抬高女子的地位,从律法从教育从方方面面。
即使如此我治下的人民或许会以我之姿态遵从,可他们真的心甘情愿的认同女子与男子平起平坐吗!
千百年来根深蒂固的男尊思想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取代的,眼下的大庆虽然看视人人平等,可这其中光是女子被家暴私刑打杀的案件不再少数。
说件无奈的,有一家妇孺被丈夫关起门来打一顿,捕快要抓施暴男子的时候,受害者又拉着丈夫不松手,合着给她主理的官方倒成了恶人。”
王舒面有深思。
“自身立不起来,我即是再怎么偏颇女子又有何用,恨铁不成钢!
倒头来也成了两头不是人,她倒是哭唧唧一场继续妥协,继续被打,直到打死那一刻!”
顾斐也是无奈,再一个大庆眼下一夫多妻的苗头开始流行。
原因么男子有钱了那花花肠子就耸动起来,关键吧原配竟然妥协了,抬了几方妾侍美滋滋的轮着舒服来呢。
如果如此下去这就违背了顾斐先前一系列将女子抬上桌子的目的,那终有一天女子还是会被压制回后宅。
继续沦落成一个生育暖床机器,思想继续被禁锢起来,永远不会有自己的舞台。
顾斐想要扶持一个人起来,此人必须是能充分理解他想要解放女性平等思想的根本目的。
让女子真正站起来面对家暴面对丈夫的不忠能抗争自己的利益,确切的说能底气十足的说一句,“我要离婚!”
是的,顾斐将王舒留下,甚至推翻她固有的思想,狠狠一击让她再没有了王氏的退路,这般作为就是想知道这个敢于以身饲虎的姑娘家有没有本事接下他的委任。
“西昭王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成为一个领路人,一个解放女性思想的领航者!
这会让你受到公序粮俗的反抗暴/力,天下男子的攻讦不断!
王姑娘你可以拒绝,大庆仍然有你留身之地。”
王舒从顾斐眼中看到了包容,海纳百川的胸襟壮阔,这一刻她真得无比的震撼。
身为男子的顾斐竟然有着想给予女性同样权益的平等!
只有神,祂才会真正的怜爱每一个苍生吧,王舒低下头颅压抑的情感渲染的眼眶通红。
“不,我想试一试,不搏一下总是不甘心的。”
孑然一身的王舒光脚不怕穿鞋的,即使知道她会碰的头破血流也接下了顾斐交与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制定大庆婚姻法。
脚踏实地的走访亲身去感受每一女性的困苦,每一个家庭的纠纷从而写出一本适合大庆人民的婚姻法。
“哎,这日子好了有些人就是不要安生,竟作践人。”
孤家寡人的陆老婆子说得响亮,是为了给隔壁听的,那虎头的狗东西打了婆娘整整一晚上啊。
她老人家偷听惯了墙根每一次听着有水媳妇的呜咽声。
她都怒其不争啊,叫她说这种打媳妇的死男人就该报上官叫捕头过来抓到大牢里别回来了,又不是自己不挣钱有钱有闲的,单独过日子不香吗。
有水打媳妇的原因基本都是酒后,也是长久的病根,逃过荒饿坏了身子一直怀不上孕。
生不出娃娃来这有水啊被外头弟兄谈笑间揭露伤疤火气一上来就打媳妇。
有水终于出去上工了,有水媳妇艰难痛苦的嘶嘶呜咽,一动就会扯着浑身的伤痕,但还是要从地上爬起来,她也得上工啊。
气候炎热起来,开始换季穿短袖的时光有水媳妇拿出长袖长裤再取了个口罩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先查看一下外头路上有没有熟人,拢了拢披散下来的头发,发根丝丝刺疼,发缝间还带着些血色,昨夜里可是被发了酒疯的有水抓下了好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