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雅儿是大弥的传统节日,在那一天大弥人会举行许多大型娱乐活动,主要分为射箭,赛马,博克。几个年轻人说道今年那雅儿会格外盛大,他们刚好赶上这杆儿,想着偷偷溜过去看看……
后面的檀笑尘倒没认真听了。
他正思索着接下来的线索该从哪下手,见一群人一眨眼就剩下两三个,想着想着,也跟着看热闹去了。
草原人的毡房都是零散分布,又是地广人稀,随便走到哪个地方都是没有人住的地方,广阔得不成样子,但檀笑尘跟着一走,人明显都多了起来,且都是因为什么大事聚集在一起,而不远处终于是看到了些高大的建筑,用土石建成,顶尖柱粗,倒是这占了很大块地方,想必就是他们大弥大汗的王宫,在其余地方依然是草,人也没有围着王宫齐聚,而是他们在举行什么活动。
他往一边看了看射箭,静射的选手站在靶前不动,其他人围着这些选手喝彩,檀笑尘抓住一个大弥人打听道:“这些人赢了会有什么彩头吗?”
那个大弥人只看他一眼又去看精彩的比赛,匆匆答道:“今年那雅儿盛大,我们大汗也会来,彩头就是被我们大汗赏识,赢的人有可能会去做个首领!”
檀笑尘心念一动,又去打听了一个人。
听到这个大汗是新任的,他倒是打听清楚现任大汗与前任不同,这位大汗尤其喜爱中原文化,近几年与中原国度交往频繁,如今今年这那雅儿,想必就更是丰富多彩,况且这大汗如此开放,或许一个中原人也能参加……
他运气实在是好,又被他逮着个机会。
没过多久,静射的胜者很快就出来了,有人说他被大汗上了两头牛三只羊并且赠了些从中原交易来的珠宝。
其他参赛者瞬间爆炸,纷纷激情澎湃,希望得到大汗的青睐。
檀笑尘想了想自己在大弥人活动里占优势的地方,打算着也去参一手。
除却一个不算目的的目的,他也想体验一番别国的名土风情。
他找到了骑射的场地。这里分布的赛道长且曲折,每三个急拐角处设有一个靶子,这靶子不大,但颜色不同,参赛者都会头上绑着跟靶子颜色相同的头巾,指定这个人射哪个靶子。除去这些,障碍物也十分惹眼,给选手难上加难。
但这次大会盛大,也有不少人参加,前排已经有选手开始比赛,檀笑尘往后面挤进去也报了名。
骑射,顾名思义,边骑边射,难度很大,但檀笑尘喜欢,他那时喜欢挑战难度大的东西,檀寞就特意从大弥里的俘虏里挑出一个技艺高的来教檀笑尘骑射,教完以后又找了语乐射箭技艺最好的师傅教他,是以这虽然难,但檀笑尘又最拿手。
……
等轮到檀笑尘时已经过去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日空正好,太阳斜照在骑射的场地,蓝天清澄无比,一丝云烟都无,阳光照在地上这些激情兴奋的人们,仿佛是被他们感染而发出热烈的光,洋溢在人们脸上的笑。
就连檀笑尘上马时,风正好,阳光正好,照得他全身微光笼身,红衣着身,耀眼无比,吸引力不少大弥女子的目光。
正好他的头巾也是红色,当拿起弓箭时,他试了试衬不衬手,指尖弹拨一下弓弦,就听耳边有人叫他。
“喂!”
檀笑尘抬眼一看,是几名女子看着他笑,笑得自然,笑得朴素,也不知手里是从哪摘的花,芍药,苜蓿,丁香,马兰花这些都有,皆是朝着他飘飞过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大弥女子的传统——向别人扔花。但他看得清清楚楚他身边跟着上马的对手都眼鼓鼓地盯着他。
檀笑尘:“……”
他手抵唇轻咳一声,眼前突然飘过一朵红彤彤的东西,他顺手接过。
再往四周看去,有不少女子都拿着山丹花,但他手里的这朵飞过来的方向很独特,像是自己亲自飞来的。
疑惑着,却听尖利的哨声一响,全员待发。
檀笑尘没时间多想,他将手里的山丹盯了片刻,趁空将其收进储物袋里。
缰绳一拉,马头调转,嘶鸣声四起,蓄势待发。
“咚!!”锣声一敲,众声喧哗。
檀笑尘就像完全脱了缰绳的烈马,像遨游在上空的雄鹰,像草原上猎捕的狼,目光炯炯,舔舌之间兴奋到极点,忘乎身周一切,只紧盯他那醒目的红靶,就如当年,少年时期。
他跑马的速度如射出的箭,看不清,拉不回。
伴随着少女们的尖叫声男子们的喝彩声,他举起弓,拔出箭,入弓,拉弦,微眯一只眼,手一松,劲风带起他的发丝,眷恋地贴在他的眼帘上,风再一吹,又听话地离开了主人。
箭羽影子一闪,残影可见,只一刹那,第一个红靶正中靶心,稳稳当当地插在靶心一动不动。
檀笑尘带马略过第一个弯道,其他选手竞相追赶他。
因为比赛前檀笑尘迎来的热情,那些参赛的男子都视檀笑尘为眼中钉,在他们射不中靶子时,就来干扰檀笑尘射出的箭。
檀笑尘的第二靶久久不能射中。
就见一名选手已经与檀笑尘并列奔驰,打算举弓射他的第二靶。
檀笑尘哪肯他得手,
他利用走马的姿态,将马提身,转头,自己跟着俯身,仰身,在迎来一众喝彩时趁吸引那选手注意力拿起弓箭就射出一支挡掉那选手射出的箭。
而他的箭本就射的方向不准,借助选手的箭猝然调转它的方向,直奔红色靶子。
“嚓!”正中!
“好!!”其他人都被这精彩的一幕震得鼓掌喝彩,震耳欲聋,大地都能随着他们颤抖一番,响彻云霄。
檀笑尘挑衅地看了眼刚刚被挡的选手,不加掩饰地骄傲一笑,率马奔跑。
被他带起的风凛冽,狂吹他的墨发,却丝毫不影响他,红衣飞扬,少年恣意地扬笑,眼前的红心刺目耀眼,就如他的眼神,璀璨星光,伴着飞箭,射中最后一只醒目的红。
霎时,呼声四起。
鲜花,鼓掌,赞叹,滔滔不绝,淹没马上的少年。
大获全胜。
檀笑尘迎接与他同赛的选手的嫉妒与佩服的脸色走出包围圈。
那雅儿大会的活动比赛很随意,像是想参加什么就去报名,甚至有些都不用。
檀笑尘自动忽略一些小型活动,专挑能吸引更多目光的大型活动。
“好!!”又是一阵呼彩,与骑射这边毫不逊弱。
檀笑尘依着声音走过去,撸撸袖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