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知道这些,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旧事了。”她略有怀念。
姚窕话语恭敬,“殿下福泽于民,就算千万年后,也该有人铭记不忘。”
郦阳长公主听着更是高兴,当即转头对身后女官道:“给姚家小娘子加座。”
“是。”女官应声,着人搬来座椅,在长公主指定的地方给姚窕加座。
“坐这儿吧。”郦阳长公主指着座位道。
姚窕福身礼谢,从容落座。
她生得貌美,又气质出众,言行举止还颇为大方从容,全然不似出身乡野,更像高门大户养出的千金闺秀。
同桌其他人看着,暗自点头。
唯独清宜县主冷了眸,眼底一片寒。
她没想姚窕这么会说,竟得了祖母青眼。
这顿饭吃得格外憋屈。
姚窕却始终和缓从容,与同桌显贵应对自如。
午宴过后,众人照旧移步观赏台听曲看戏,台上舞曲还没过几首,便有公主府属官来报。
“姚少夫人,裴世子来接您了。”
姚窕愣了下。
周围人看过来,有贵女打趣道:“裴世子来得真早啊,这还没到下衙时间吧?”
大鄢官署遵循辰入酉出的公事时间,此刻离酉时还差着大半个时辰。
姚窕也没想裴琤会来接,他今晨出门前,还特地叮嘱会回来得很晚。
她像被人打趣得微红了脸,顺势起身辞别郦阳长公主,跟着通报的属官从府中出来。
裴琤还真等在外头。
他穿着那身绯色武官袍站在府门前,英姿俊朗,如玉树临风,听到声音扭头看来,眉目似画,凤眸温柔,清冶昳美得不像凡间人。
姚窕步伐稍顿了顿。
裴琤看到她先抬步迎来,“可吃好了?”
又朝陪同的属官微点了下头,“代我向殿下问安,还有事在身,就不进去面辞了。”
“是,世子请便。”属官叉礼回着。
裴琤也不多说,拉过姚窕就朝外头等着的马车行去。
姚窕随他步行,口中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没什么事,见过同僚训过兵,也就早早下营了。”裴琤答着,已经走到马车边,示意她先上去。
姚窕踩着马凳上了车,裴琤紧随在后。
马车内空荡,楚映秋并不在。
姚窕再怔了怔,身后上来的人顺手揽过她腰肢要坐下。
“想什么呢?”他说话的气息萦绕耳畔。
姚窕倏然回神,诧异回眸看去,“楚映秋没跟你在一块?”
“她为什么要跟我在一块?”裴琤拉着她在软垫上坐下,手臂圈来,将她锁在怀里。
“我来接你,她跟过来做什么?”他说得随意。
姚窕答不上来。
虽然知道清宜县主十有八九是在胡说八道,故意挑拨,但今晨他确确实实是跟楚映秋一同出的门。
难不成,还真是顺路?
姚窕蹙了蹙眉,“今晨你不是跟楚映秋一起出门的?”
裴琤愣了下,旋即明了她心中所想,“又吃醋了?”
他眉目舒展,嘴角轻勾出一浅显弧度,“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小醋包,她今晨是随我一道出的门,但她去的是茶楼,我去的是城外东营,我只是顺路送她过去,天黑前再去接她回来。”
姚窕没想他如此坦然。
可楚映秋去茶楼,需要卯时就出门?
裴琤不管她心思,一手环着她人,另一手抚上她脸颊,让她侧首看过来,他垂眸与之相对视。
“今日在长公主府可有人欺负你?”
他会这般询问,自是知道她被郦阳长公主唤去,不是因为自身,而是因为楚映秋。
“没有。”姚窕没说清宜县主的事,且她也不认为自己有被欺负到。
可话一落,又想起清宜县主路上说的那些事。
她说裴琤逃婚是因为楚映秋,说楚映秋曾跟裴琤相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