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明听到奶奶答应了养鸡,高兴的原地转了几圈:“养鸡崽崽喽~养鸡崽崽喽~”
“明明,过来洗脸。”阿陶自己洗完,喊沈悠明洗手洗脸。
“洗手手~吃饭饭~”沈悠明这会儿是彻底满血复活了。
沈悠然看的直乐,在后面轻轻踢了他屁股一下:“自己洗,不要老是让哥哥帮忙,要独立知道吗。”
“我鸡道啊!”沈悠明被踢了也不生气,“我可独立了!”为了证明自己独立,洗完还要自己端起盆去倒水。
阿陶赶紧把他按住:“你可歇着吧!快擦擦,帮奶奶端碗去。”
“噢!”
今天吃的是杂面野菜团子,李金花把上午挖到的野菜,和黄豆面谷子面一起做成了团子上锅蒸,虽然调料只有盐,但比单纯的杂面馒头还是好吃许多。
因为食材有限,李金花只能想方设法的从做法上改善口感,不然连日吃水煮野菜,别说孩子了,连她都觉得难以下咽。
沈悠明很积极的把盛野菜团子的筐子端到桌上,又给每人的碗上摆好筷子,最后才坐下,小手一挥:“开饭!”
几人看着他小大人的模样,忍俊不禁,一顿简单的饭吃得倒也热闹。
吃过饭歇了会儿,一家人又各自忙碌起来。
沈悠然接着去锄地,现在正是冬麦出苗关键期,如果不好好打理,很难保证麦苗能平稳过冬,特别是他们这刚开垦的田地,更需要精心伺候。
阿陶也跟着下地,他要去检查麦苗的出苗情况,如果有缺苗和断垄,要赶紧补种。
本来李金花打算带沈悠明去换豆腐,但他今天去镇上累着了,不想再走路,李金花只好把他送到地头上,让沈悠然和阿陶注意看着。
“哟,明明也下地了。”钱老大看到沈悠明是一定要逗逗他的,“明明干点啥活呀?”
“挖菜菜!”沈悠明头也不抬,拿着小铲子干的很是认真。
“你认识哪些是菜菜吗?”
“认系,这个就系!”说着举起手里的野菜给钱老大看。
钱老大一看确实是野菜:“那你还挺厉害呀,呵呵,慢慢挖,别铲到手。”
“昂!”
他俩有来有回聊了一会儿,又各自忙活去了。
另一边蒋天旭两人却不太顺利。
细柳村本就不大,加上这两年陆续收了几户迁民,能盖房屋的地方所剩无几,多是一些偏僻角落。
蒋天旭本不是挑剔的人,但他考虑葛春生的情况,还是想要挑一个热闹些的地方。
虽然葛春生极力掩饰,每天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蒋天旭知道他并未走出阴影,夜里经常梦魇。
秦州和并州一样,是最早受灾的地方,后期更是成了各路政权拉锯的主战场,葛春生的父母妻儿在战乱中全部遇难,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家人时,几近疯狂。
因为家人遭难时未在身旁,葛春生极度自责欲寻短见,被路过的大兴军队救下,当时大兴尚未建立政权,只是几路争霸的势力之一。因痛恨先前破城的军队,葛春生加入大兴军队,四处征讨。
大兴政权建立后,葛春生又跟随部队征讨南疆,因此与蒋天旭等人结识。
队伍里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平日里幽默风趣,经常哪里热闹往哪儿钻的老葛,只是因为无法独处罢了。他独处时常常会陷入痛苦自责的情绪,甚至有时会自残。
蒋天旭也是在他受伤时发现,即使昏迷状态的葛春生,仍然梦魇缠身。随军大夫说是兵火失心之症,无药可医,只能等他自己慢慢恢复,日子久了也就淡忘了,且最好时时能有人陪伴。
但距家人遇难,已经过去几年时间,葛春生仍然时常梦魇,惊醒后就难以入眠。
因此,军队遣散时,蒋天旭坚持让葛春生跟自己回乡,对别人的说辞都是为了报救命之恩。其实他是担心葛春生回乡后,会重新经受家人离世的痛苦,更加难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