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亲本少主。”
“闻商弦”一见她害羞得无地自容的样子,就觉得好玩,斜睨了她一眼,命令道。
令月从不敢违抗少主的命令,忍着羞意撑着少主的肩在少主脸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迅速退开。
“闻商弦”不满意,点了点唇:“重来,要久一些。”
令月磨磨蹭蹭地凑过去,印在少主柔软的薄唇上,停了片刻才要退开。
“闻商弦”啧了一声,捞过她,追上去含住对方的唇瓣,细细碾磨、舔舐……明明从没吻过她人,却像是练了千百遍,娴熟自如。
半晌,令月被放开,察觉到此时的姿势更是难为情地低下头,放开搂住少主脖子的胳膊,垂在身前遮挡乍泄的春光,被迫分开的双腿不安地动着。
“下次不可如先前那般敷衍,认真些,像方才本少主教导的那样,知道吗?”
“闻商弦”严肃地“教育”她,像极了面对学业不精的学生时,耐心教导的老师,如果忽略教学内容的话。
令月羞耻地点头。
“闻商弦”看了她片刻,眼里的笑意就要漫出来,摸了摸低眉顺眼,顾自羞涩的娇娇人儿漂亮的眉眼,轻轻吻了吻:“阿零真乖……”
令月紧绷的心弦莫名松了松。
“下来。”臀部忽然被拍了拍,又听到少主说,“里衣都给你弄湿了。”
令月羞愤欲死,软软地撑着身体起来。
“过来,离本少主近些。”少主张开怀抱,轻佻地笑看过来。
令月乖乖依偎进她的怀里。
“昨晚累着了吗?”
“闻商弦”抱着温香软玉倚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令月的腰。
令月咬着唇不敢有怨言:“没,不累……”
“闻商弦”眼神意味深长。
令月感觉某只手落在她的臀部,微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累啊……”
令月身子一紧,感到危机后立即改口:“累,累的。”
那只手停下了,停在令人羞耻的部位。
紧接着下巴被人勾起,望进少主深邃的目光中:“往后阿零可不许撒谎,否则要被狠狠责罚的……”
内处被戳了一下,令月抖了一下,眸光含雾:“知道了……”
“闻商弦”满意地将她按在怀里,霸道地宣示主权:“本少主既然纳了你,你便是本少主的女人,从今往后不许招惹其她乾元,多看一眼也不成,否则,本少主打断她的手脚……至于你——”
“闻商弦”眼睛漆黑如墨,里面翻滚着浓浓的占有欲,似乎在思考怎样的惩罚方式,思考了一圈,竟想不出来……
大不了,就让她一辈子都下不了榻,永远都是自己的。
“阿零可明白?”
令月眸光闪动,自然明白不会有好果子吃:“阿零知道。”
“闻商弦”与人温存到巳时,才不舍地起床穿衣。
出门时,对外面吩咐了一句。
“以后你便宿在本少主这儿,那寒酸的住所便不要回,要添置什么尽管提,都依你。”
令月糯糯地应了一声。
“闻商弦”看着裹在被子里乖巧得不行的人,唇角微勾,转身走了。
闻商弦此时才飘进来,看着令月出神:为何每一个令月对她的态度都不一样。现实里的令月一开始畏惧她,上一个令月偏爱她,而这一个令月只有顺从。
昨夜她看得分明,令月在听见“闻商弦”说不许拒绝自己时,便停止了挣扎,透露着一种温顺、乖巧、柔弱可欺……
令月自从被少主纳进房中,身和心没得过一日停歇。
少主性情恶劣,惯爱支使人,什么都要她伺候。少主更衣,她爬起来迷瞪着眼帮她穿戴好,少主用膳,她要随侍左右,挑姜丝、挑鱼刺,少主沐浴,她在一旁侍候,搓背按摩揉肩捶腿一应俱全,偶尔兴致上来了,还要欺负她一次。
更招架不住的是,少主突如其来的宠幸,毫无缘由又不分场地地亲昵恩爱……
春雨绵绵,令月被少主揽着坐在窗前赏雨,她坐在少主腿上,如果忽略那作乱的手指,她一定会很开心地赏景。
脸侧传来温热潮湿的亲吻,低沉喑哑的声音响在耳畔,似有些悠远:“阿零,你是误入尘世的妖精吗?为什么能这么轻易地勾动本少主的心?”
“闻商弦”看着令月懵懂茫然的眼神渐渐染上欲色,眼尾薄红连片,檀口微张着细细喘息,艰难又认真地回应她的疑问:“不、不是,我不是妖精……”
“闻商弦”爱死她这副清纯的样子,明明不知与她欢爱过多少次,更羞耻放肆的姿势都尝试过了,还这般单纯率直,她用了几分巧劲儿,惹来急促又短的几声喘,她灵活地咬开她衣襟上的盘扣,扎进山峦中汲取扑鼻的清香。
雨越来越密、越急,打湿窗棂,打湿了春衫。
春天的尾声中,“闻商弦”将令月纳作了良妾。
她们缠绵在润泽万物的春天,又在热汗黏腻的夏天融入情.欲的色彩。
“少主,热……”
“闻商弦”顿住,抱起不着寸缕的美人,扯了外袍包住,往假山内的玉床去,洞内放置了冰块,清爽宜人。
令月背部贴在凉丝丝的玉床上,不由打了个激灵,却舒服了许多,神色放松了许多。
这小半年,她被“闻商弦”娇养着,身心愈发娇气,却丝毫不惹人反感。
“闻商弦”紧覆其上,一寸寸地吻她。
令月仰着脖颈,环着她的颈,任人施为。
“阿零,我怎么越来越喜欢你了?莫不是你对我下了蛊……”
“闻商弦”喃喃道。
这几月,“闻商弦”为她盖了飞云榭,挖了荷花池,凿了假山群,遣散了院里漂亮的丫鬟,勒令禁止违背她的话,竟敢触怒父亲只为抬高她的位份……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像她。
“阿零……不知……亦没有……”令月微抬起腰,压抑着喘息回道。
“算了,喜欢便喜欢了,有何惧?”
“大不了,舍了这命……”
最后一声微不可察的呢喃随风逝去,此时她尚不知在将来会一语成谶。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的人。
“闻商弦”安静地抱着令月在长廊前赏月:“阿零,父亲要我迎娶知府千金,你说我要答应吗?”
令月抬眸望了少主一眼,忽略心中的丝丝异样,垂眸:“主君有命,少主怎好不从?”
“闻商弦”眼神一黯:“阿零,你真的喜欢我吗?”
令月天真地看着她:“喜欢啊,少主对我很好。”她都看在眼里,所以她最喜欢的就是少主了。
“仅是如此么……”
“闻商弦”沉思,垂眸凝视她的侧脸:“那我不娶知府千金了,娶你好不好?”
令月愣了一下,低头:“主君不会同意的。”
“不要管父亲,我只问你。”
“我?”令月有些惶恐,“我行吗?”
“闻商弦”神色认真:“行的。阿零,我可以不做这少主了。我们离开这儿,做一对平凡恩爱的妻妻,到时候……”
“闻商弦”话里充满对那种生活的憧憬,她想她是真的爱上阿零了,从第一次透过百合花丛瞧见她的面庞时,心中一震,一种跨越漫长岁月的厚重感扑面而来,从此便在心间悄悄种下了一颗爱意的种子,经过时间的浇灌,逐渐生根发芽,参天直上。
令月渐渐被她的情绪感染,她不由自主地说“好”。
“闻商弦”大喜过望,捧着她亲了又亲。
然而现实是残忍的。
少主不是她想不当就不当的。闻家主说她敢逃婚,便打死她的妾室。
秋意萧瑟,那份盎然勃发的春意和浓烈恣肆的夏意仿佛都染上了秋天的萧索,逐渐荒凉、褪色……
闻商弦神色悲悯,看着知府千金过门,悲剧重演。
“闻商弦”被废去少主之位,接着被圈禁。
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令月陪在她身边。
“抱歉,本来以为能庇护你一世,小月亮。”令月又叫回了令月,“闻商弦”说“零”字寓意不好,为她重新取了令月二字。
“令月令月,恰是良辰吉时之意。”恰似你,出现得正是好时辰。
“闻商弦”牵引着她的手在纸上写她的名字——令月。
令月很喜欢这个名字。
两人相依相偎,在闻府艰难度日时,郑湘湘出现,助她们出逃。
逃出渝州后,“闻商弦”去了潜州采矿场,成为一名账房先生,挣钱养家糊口,令月在家中洗衣做饭打理家务,两人日子越过越好。
直到平静又被不速之客打破。
一名身穿异族服饰的女子说是令月娘亲的旧部属出现,要带令月回族。
令月心生抗拒,她不认识这个人,也不想跟她走。
闻商弦自然不肯。
女子无奈,只好徐徐图之。
不料某一夜,马蹄声扬起,来势汹汹。
异族女子牵了快马让她们快逃,后面是仇家。
闻商弦带令月上马,策马狂奔。
“站住!降者不死!”
后方一群黑衣黑马,背着弓箭手提大刀的人穷追不舍。
闻商弦一路向北,直至天际泛青,前方出现密林,眼里闪过冷光,毅然决然拉过缰绳,揽紧怀里的人,马鞭一抽往密林深处疾奔。
后方的黑衣人步步紧逼,听不清又说了什么,就弯弓搭箭,破空声紧随而来!
闻商弦猛地回头,瞳孔里倒映着箭雨,齐齐朝她射来!
许久后,后方的马蹄声渐渐停歇,隐约传来哀嚎。
怀里的人仰起脑袋,声音欣喜:“阿商,那些人没追过来了,我们安全了是不是?”
“是,我们安全了……”后面的人气息有些乱,但怀里的女子刚经历劫后余生,正在畅想两人美好的将来,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太好了!以后再也没人来打扰我们了!”
“我们就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隐姓埋名,做最平凡的一对妻妻,一起种田、做饭、洗衣服,到时候还要、我还要给阿商生一个可爱的崽崽……”她脸颊红扑扑地回头望着她,眼里闪烁着娇羞和向往。
她笑了一下:“好啊,要一个白白胖胖,跟小月亮一样可爱的小猪崽。”
她嗔怪:“你才是小猪!”
几声轻笑在林间响起。
漂亮的少女还在说些什么,身后的女人却已听不清,低声说了一句:“小月亮,走吧,你向前走,好好活下去。”
“阿商说什么,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闻商弦”按住她往后看的脑袋,声音很轻:“小月亮,我还没听过你说心悦于我,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我么,爱我么?我想知……”她真的很想知道……
令月感觉肩膀一重,以为她跟往常一样想与自己亲近,笑容甜蜜地说:“阿商不是说要等我主动说出来么?怎么又自己主动问起我了?”
然而风声萧萧,穿林打叶,她等了许久都听不见她的回应。
她这才慌了,回身慌张地抱住她的身体,看见她背上赫然插着密集的羽箭,血腥味扑鼻而来,心跳几乎骤停。
“阿商,阿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说话啊!你不是要听答案吗,我还没告诉你,你醒来啊!”
“你别睡,我害怕,阿商……!”
密林深处,鸟雀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
闻商弦心头震荡,看着悲痛欲绝的令月,心间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难道自己和令月注定没有一个好结局吗?
她所有的梦都在这场游戏中重演了一遍。此刻才意识到,她重生了,不止一次……
而不同于眼前这一世,上一世的令月带着记忆来到“自己”面前。
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眼前又是大雾四起。
“你还没放下吗?若再执迷不悟……”一声长长的叹息
“唯身死而已,不死便不休!”耳边传来坚定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痴儿,痴儿………”
闻商弦急急地想拨开迷雾去确认那道声音,然而无论如何努力,始终无法透过迷雾看清那人……
紧接着,嘈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商儿如何了?”
“闻少主还没醒吗?”
“闻商弦,你再不醒,令月就死定了!”
忽然天地变色,云开雾散,闻商弦还没看清祭台上那个身形高挑的女子的面孔,便感到一阵强有力的旋风将她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