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帝皇后皆不言语,其他人更是大气不敢喘。
头一个进来的太医是全颂,一进门便同皇帝告罪。
“陛下恕罪,今日许太医休息故王公公先遣了微臣来,许太医稍后就到。”
“嗯。”秦屿川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喝茶的手没停,连眼皮也没抬“你去瞧瞧李婕妤的胎吧。”
顿时众妃嫔的目光都聚集在全颂身上,连外殿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李清禾面色不改配合地伸出自己的手,白洁的手腕处被盖上一方小帕,全颂擦了擦头上的细汗这才将手搭上去。
他头一次在众目睽睽下搭脉,虽不是因着医术的缘故,可是在宫里的缘故,他实在是怕无意中的一句话便把自己的脑袋丢了。
待收回手,全颂跪在皇帝面前一边回家一边细细打量着皇帝的表情。“婕妤小主胎像无碍,只是有些受惊,微臣开一副安胎药好好将养着便是。”
“不可能!”丽嫔发出一声厉喝,吓得全颂一哆嗦。
突如其来的声音吸引了在场之人所有人的目光,连皇帝也饶有兴致地瞧着丽嫔。
只一眼,让丽嫔马上清醒下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太确定,于是忙笑着打趣试图将此事揭过。
“这位太医瞧着眼生,不若等许太医或者妇科圣手张太医来瞧瞧,毕竟事关皇嗣。”
或许是为了验证丽嫔的话,先前跪在一侧安安静静的云笺也匆忙搭话。
“是了,莫不是这太医和李婕妤是一伙的?我家小主瞧着李婕妤桌上的红豆糕被掺了山楂这才好心提醒,没想到李婕妤吃了山楂却无事,反而…反而…”
云笺说一半突然停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接下来的话。
是啊,为什么李婕妤吃了糕点无事,而她家小主却吐血了呢…余宝林并不受宠,她清楚地知晓余宝林并没有身孕。
中毒!云笺脑子仿佛被炸开一般,她恨自己竟如此蠢,还以为那是自己主子在作戏。
“那糕点里有毒!”她只得撕心裂肺地喊出这句话,接着连滚带爬地匍匐到全颂面前,哭喊着:“救救我家主子吧,救救她吧。”
全颂并不敢擅自做主去为余宝林诊治却补充道:“孕妇虽可适当食酸,但是食用山楂容易引起宫缩,可导致孕妇早产流产。”
丽嫔听见这话更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讥讽开口“且不论那糕点中有没有毒,孕妇不能食用山楂为何李婕妤正好端端坐这呢?”
她又瞧了一眼全颂,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趟,不怀好意地说:“莫不是,这小太医真是同李婕妤商量好的?”
一阵啜泣声顿时响起。李清禾欲语泪先流,她顺着坐着的椅子往下一滑,顺势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地瞧着皇帝,肩膀因着哭泣轻微颤抖。
泪水并不是李清禾唯一的武器,她眼神示意甘棠,待甘棠点头这才哭着向皇帝解释。
“陛下可要信臣妾啊,我见那糕点着实喜人这才想吃,待拿近了才闻出一阵怪味来、原以为是我孕中食欲不佳导致,不承想是糕点有毒害了余妹妹。”
说完,正巧甘棠端着那碟糕点来,其中一块糕点被人掰下一小块来,若是离得远了更像是被人吃了一小块,而那被掰下的小块也好端端地摆在碟子里。
这时许太医和张太医也匆匆赶来。
皇帝一声令下,一人为李清禾诊脉一人去救治余宝林。
而丽嫔正恶狠狠地盯着李清禾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将她吃干抹净。
张太医为李清禾诊脉的时间比全颂久些,这倒不是张太医医术不精,只是发现李清禾确有身孕但是时间似乎对不上,他抽空瞥一眼皇帝,心里拿不准主意。
“婕妤小主身孕无碍,只是有些受惊,养养就好。”他实在是不敢说出心中疑问,只好含糊地回答,反正也没人问月份。
此话一出,丽嫔顿时像泄气的皮球般蔫巴起来,想开口争辩几句,却被身边的巧儿不动声色地拦了下来。
自然,这一切并没有逃过皇后的眼睛,她原想着丽嫔为何如此斩钉截铁,丽嫔虽是个没脑子的,却也不敢如此笃定,她料定丽嫔定是知晓什么。
那边为余宝林诊脉的许太医这时也过来回话了“启禀陛下,那糕点里有毒,余宝林也的确中毒了,中的是——毒魄草。”
“毒魄草?可有解药?”皇帝语气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烦,他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在意的是余宝林的身份和皇家的名声。
精明的许太医从敷衍的回答里得到了皇帝对此事的态度。
于是他点头“毒魄草虽罕见,但是因着它独特的药用价值一向受人追捧,毒魄草汁液剧毒可根部却可解毒。微臣记得,毒魄草的产地在太原。”
太原,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