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宣阳长公主送去云信候府的胭脂,云嘉姿用了觉得甚好。
薛氏病好之后,就回娘家小住了,云嘉卉身为云信候府的长孙女,自请留下要服侍老夫人。薛氏病时,她也一直待在闺中,云嘉姿自幼与她这个堂姐关系不错,才出门为她买些胭脂。
一下马车,银瓶就道。
“不愧是如今金陵城中最红火的胭脂铺子啊,咱们还进那铺子,只远远的闻着就这么香。”
云嘉姿站在周家铺子门口,正要进去,却见那铺子里有一戴着白色帏帽的女子正盯着自己,不知为何她被那女子深深的吸引。
街上传来一阵骚乱,不知是谁家的马匹受了惊正在街上横冲直撞,许多百姓都被那匹受惊的马儿撞到。
云嘉姿和银瓶转头看去,只见一匹棕色骏马向两人奔来,今日出门云嘉姿并未带护卫,身边只带了银瓶这个丫头,两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惊吓之余,两人的双腿都被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下一刻,云嘉姿感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牢牢攥住,随后被人往身边猛然一拽,躲过了骏马的冲撞。
回过神后,云嘉姿正要感谢救了自己之人,抬眼一看却怔愣在原处,内心大为震憾,身边一处寂静。
救她之人长了和她一模一样的脸,即使她戴着帏帽,可在方才救她时,那帏帽因为动作过大露出一条缝隙来,她这才看清楚帏帽下的面孔。
周韵迟心头极为震惊,她明白,天下之大,会有与自己长相相似之人,可面前这个锦衣华裙的少女与自己实在太像了,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以为面前之人就是自己。
下一刻,那位锦衣华裙的少女轻轻拉住了自己的手,把自己拉上了马车,周韵迟就这样听话的跟着她上了马车。
银瓶奇怪的看着那个带着帏帽的女子,就算她救了姑娘,可姑娘也不能让一个陌生女子上自家马车,她正要出声提醒云嘉姿小心坏人,瞧着那女子摘下了帏帽,她喃喃出声,“怎么,怎么会有两个姑娘。”
临近晌午,金陵城西一处别苑中。
两个貌美的女子相对而坐,这是云嘉姿名下的私宅,外头说话不方便,她就带自己妹妹来了这里。
周韵迟细细的看着面前的女子,逐而小心问:“你,你真的是我的姐姐?”
云嘉姿点头,看向了别处,叹道。
“去年生辰,母亲为我庆贺,我吃了两杯酒后有些头晕,四下寻母亲身影见她不在,就去了她院儿里寻她,在窗外听见了她哭着与柳妈妈说话,那时才知这世上我竟还有一个孪生妹妹,那时我才明白,为何每年生辰母亲眼底总有一丝忧伤。”
见周韵迟眼底还有怀疑,云嘉姿拿出贴身玉佩。
一见着玉佩,周韵迟便相信了云嘉姿的话,也从胸口处拿出了自己的玉佩。
“这玉佩是名唤玲珑玉,我们出生时母亲便把她分成了两个一个给了你,一个给了我。”云嘉姿一一为周韵迟解释,又像周韵迟赔罪,“妹妹勿怪母亲,那时母亲也是迫不得已,她被人陷害,这才把我们其中一个送走,后来也想把你接回来的,可你却失踪了,直到如今那个陷害母亲的人还没有找到。”
“我不怪她,这世上本就有许多难事是解决不了的,只要她心里有我就成。”周韵迟回话。
云嘉姿拉起她的手,连忙道。
“那是自然,母亲心中是有你的,她为了你夜夜都睡不好。”
“真的?”周韵迟期冀的眼神望过去。
云嘉姿温柔笑了,她这妹妹与自己性子还真是不大一样,她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妹妹怎会出现在金陵,今日去那铺子也是去买胭脂的吧,那胭脂确实不错。”
自己做的胭脂得了夸赞,周韵迟心里升起开心,“不瞒姐姐,那胭脂是我做的,那铺子也是我爹娘开的,姐姐若是喜欢,下次我送姐姐几盒新制的。”
“妹妹竟还有这般手艺?”
周韵迟垂下眸子,轻轻点了点头。
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在,两姐妹一见如故,说的无不热切,只是现下周家铺子里,荷香却急坏了。
到了铺子里,荷香只是去后堂拿些东西,想着这是自家铺子,且来这里的都是一些女子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只是等她从后堂出来,铺子里哪里还有自家姑娘的身影。
问了店中伙计,伙计都只忙着接待客人,都纷纷道没有瞧见。
荷香的眼睛砰砰直跳,只觉得出了大事,一路跑回了鱼玄胡同跪在周夫人面前把什么都说了。
周夫人一向疼爱自己这个女儿,虽然周韵迟不是她亲生的,可从婴孩时期都是她亲自带大的,一听见荷香带回的消息,就想起了廊州城里的浪荡子金澄,叫她怎能不急,气急攻心竟昏了过去。
好在周老爷这时已归家,连忙让家中奴仆出去寻找,又使唤奴仆去请大夫过来。
周家小院儿一时慌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