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不知是谁觉察不对呐喊出声,然而话音未落只听得“咚咚咚”人身坠地之响。那钢鞭挥舞回旋,时如游蛇,时带剑影,狂风暴雨之势,灵动千钧之力,只令人目不暇接,难以招架。更因人多纷杂,鞭影又快,众人施力还击时竟往往是向彼此攻去,难免落入“自相残杀”之局。更可怕的是,有人负伤之后只见那伤口霎时发黑,才知原来那鞭身带毒!
“赵兄!”
霍颂眼见场上龙啸门的弟子多为鞭伤,心中难免焦急,便对已包扎完毕归来的赵归吟道:“你那钢鞭上的毒可有解药?!”
哪知赵归吟只是死死盯着那堂上鞭影,不发一言。
同样归来的辜段此时则开口道:“爷爷的,这妖女还是人么!方才那剑也就罢了,总归还是灵霄派的。可这鞭子——不晓得的还以为就是给她准备的兵器呢!”
“辜兄!”赵归吟骤然喝道,“辜兄这话难道是怀疑我点苍派与那妖女有私?!那上面出力的难道少了我点苍派弟子么?却是不如辜兄孤勇一身了!”
辜段吵嚷起来,赵归吟却不再理会。若说实话,他自然知晓辜断并非此意,然而若是另一重意思,又叫他这以鞭法闻名的点苍派掌门面子往哪里去放?!
这妖女何不就死!
只可惜事与愿违,不多时打斗之声渐歇,已有倒地不起者大半,偏偏妫越州仍完好无缺立在堂上。余下的人中则皆面含惧惮,再不敢上前一步。更有甚者,则是渐渐自伏身遍地堂上退了出来。有此打先,则更生人心涣散,两股战战。
李尧风认出那率先退者正是出自玄机阁,不由大怒,喝道:“怕甚么?!玄机阁岂有尔等鼠辈?!还不给我上!”
然而这话已于事无补。因为紧接着妫越州便向前迈了一步,其余人则下意识大步后退。妫越州步步前行,便径直将他们步步逼出堂外。
“素庄主还欠了一样东西不是?”她对着素明舟点了下鞭子,“明坤剑。”
素明舟道:“明坤神剑断然不可落入邪魔外道之手!今日纵使老夫身死,也绝不助纣为虐!”
妫越州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便道:“好,那么就死。”
她手中长鞭打了个旋,霍颂等人面色凝重纷纷警戒,却听得自妫越州身后又有深浅不一的脚步声赶来——
“……州姊?”
“……不,不是……”沈佩宁模模糊糊地晃了下脑袋,顺带也远离了凑在她鼻下的一瓶药。
“嘶,怎么还是不醒呢。”宋长安拍了拍她的面颊,看了看手中的那瓶药,随后便面含着几分警惕地望向不远处站立的那人。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药?”
方才情势危急,正是这个不知底细的“大小姐”突然出现使计救了她们。宋长安一向对女子更有好感,可若她真是这坏人庄的“大小姐”,岂不就立场相对?宋长安知晓这里的庄主正要同她们为难,难道他的女儿就能真心相助?她们并非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彼时也是如此一般瞧着柔柔弱弱的模样。
素非烟看这小丫头神情变幻,心中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唉,是她给我的。”
宋长安不满这般藏一半露一半的说话,拧眉问道:“‘她’又是谁?”
素非烟柔声道:“自然是正在上面被阴谋算计、群起攻之,马上就要不得好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