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哎呀,这是朋友给我的生日礼物,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也就一万来块,办那个卡也就五六千吧……”
服务员们再讨厌她,再不愿意搭理她,这次也真的挺有话题度,都在后厨讨论开来——
“郑飞燕这是中彩票啦?那个大哥大,咱们这儿还真没几个人拿,拿这个的都是那种自己有车还有专门司机的大老板!”
“彩票?!她要是真中了彩票,不得把彩票贴脑门上呀!”
“别说,她可能真中彩票了呢?大奖有十万块呢!”
“十万块可不够她开卡啦ok歌舞厅的!”
“那你的意思是,她傍上大款了?”
“你说跟她一起来的那男的呀?认不出来哪个,没听说过这号人。”
“看那男的说话,像个领导,就是不是我们江城口音,可能是外地的领导呢?”
“也不出奇呀,就是外地的领导,才找了个郑飞燕这种不是他本地的小蜜,这样不容易被人发现嘛!”
“刚才你们听说了没有,说去她的歌舞厅工作,一个月至少有一千块的工资呢!”
“还说有额外的奖金,客人还会给额外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小费!对小费,说勤快点儿,一个月拿个几千块都成!”
“真的假的啊?一个月几千块啊?那我去干一个月就跑,我今年就躺家里都不用上班了!”
“嘿,也是个赚大钱的方法嘛!”
“赚大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里了!你们要不要去翻一翻,挨个试试!”
宋盈君从侧门进来就听到这些,越听听越无语。
大家见宋盈君这么一说,都不再说话了。
领班刚才一直没参与讨论,她忙进忙出的,好不容易才进来后厨喝口水。
她见到宋盈君,赶紧把水吞下去说:“郑飞燕在外头!”
说完被呛着了,咳个不停。
宋盈君赶紧给她拍背:“慢点儿慢点儿,我知道了,不然也不会从这儿进来。”
她倒是不是怕郑飞燕,而是不想理,那种人,你越理她越起劲。
她要做的事多着,犯不着为那种人浪费时间。
领班从口袋里把郑飞燕的名片拿给出,递给宋盈君:“老板娘,她在我们店散这个。”
再大概说说郑飞燕说的报酬高的事情。
宋盈君看了后厨所有人一眼:“你们要离开这里我没意见,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另外找人就行,工资也会结清,但是我就一个请求,你们别去郑飞燕的店,风险太大。”
大家都是聊着玩的,哪有人真的会信郑飞燕。
宋盈君刚说完这番话,大伙儿纷纷表示不会离开,更不可能相信郑飞燕那种人。
“我们就是开开玩笑,她哪有可能突然这么有钱做生意嘛。”
“我们是看不惯她,她可得瑟了!”
“可不是么,真突然变有钱,不是卖,就是卖白.粉了!要枪毙的!”
宋盈君抬手中断:“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她想让大家别再说这些闲话了,但是这不太可能,所以她也不理了。
大家继续忙,领班在休息,跟宋盈君说:“老板娘,你知道她说的这个歌舞厅里头,什么唱卡啦ok是什么吗?”
宋盈君当然知道这个了,这个在九十年代特别流行。
上辈子,在她老家那带,大家习惯叫“KTV”,或者说后面大家都这么叫了。
但江城一直学着香港那边流传过来的叫法,叫“卡啦ok”。
“除了大堂,里头全是一个个包厢,那灯跟夜总会的灯也差不多。”
“每个包厢都有本跟电话簿那么厚的歌单,找歌跟翻字典一样。”
卫疆跟杨津陪着客户去了几回,之前也跟宋盈君聊过了。
宋盈君虽然早就知道了,但她还是耐心地听。
上辈子的后来,卡啦ok厅多如牛毛的时候,竞争特别激烈,有不少卡啦ok厅还能吃自助餐,吃火锅,花样百出。
唱卡啦ok甚至可以在各个大小商场里,那时候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玻璃房,可以让两到三个人一起,微信付款唱个一会儿。
再后来,卡啦ok还没落了呢。
但现在说这些,没人能理解。
宋盈君知道后厨的人都是手上没停,耳朵也没停,都听着呢。
她就把卫疆最后的评价说给领班听——
“电视里放的画面都是跟歌曲歌词无关的泳装女郎,有些全是男客人的包房,还有专门的‘经理’带着好几个女孩,给男客人‘陪唱’,你知道吧,不是正经的陪客人唱歌,纯粹就是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