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酌显然很是敏锐,又或者说敏感,她察觉到了时星洄一瞬间的同情,目光瞬间转冷,“如果不是你有这张脸,你都不可能见到我。”
真是一说话就让人毫无好感呢。
时星洄感觉怜悯她不如可怜可怜自己,便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那么,合同你看看吧,有异议就说。”
协议被递了过来,时星洄看了一眼,问:“可以开灯吗?”
“简直比我这个瞎子还麻烦。”
温酌吐槽着,但还是按亮了灯,一瞬间,她冷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只着睡裙的身形曲线起伏,姿容绝艳。
时星洄倒是没心思去看,只是在落地窗那找了张椅子坐下,翻看起合同来。
写得还是很简单的,两年期间内,温酌会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包括学费、但是她要满足温酌的生理需求和情绪需求,随叫随到,不容推脱。
然后附加注明的一点是,因为温酌有洁癖,这两年,时星洄不能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不能和别人有亲密接触,尤其是男人。
时星洄通篇看下来,没发现什么问题,便道:“我可以接受,现在签字吗?”
温酌却摇摇头,“明天是周一,我们结完婚再签。”
没想到,现在急切的那个反而变成了时星洄,她想问为什么,却见温酌掀开了被子,露出衣裙下纤长的双腿,睥睨的目光顺着一一扫过她的手臂、手腕、指尖,随后道:“我总得验一下货吧。”
“现在,来,取悦我。”
时星洄捏紧了拳,说实话,她不喜欢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也不喜欢被命令,但是,现实所迫。
身姿颀长的少女站起身来,还没慢步走近,温酌浅浅蹙眉,“关灯,在暗处,你更像她一些。”
行,她忍,不就两年时间吗?
时星洄关上了灯,来到了温酌的身前,动作轻柔地解着那袖章的回形针,识趣地问:“我妈妈平时叫你什么?”
温酌轻微挣扎了一下手臂,但想着如果如今面前的就是时落行,确实也不需要袖章,便随了时星洄,轻声道:“小酒,她平时叫我小酒。”
“小九?数字的那个九?”
“不是,是酌酒的酒。”
“好,小酒。”
时星洄放轻动作上了床,使得床垫又凹陷下去一分,她对上那墨色的眸光,里面盛满了月华,清冷迷人,似一步步坠落的仙子,露出了些许沉溺和迷惘。
她捧起温酌的脸颊,狠了狠心才能让自己吻下去,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
但是,温酌却抵开了这个吻,瞳眸也恢复清明,甚至是厌恶,“这里不行,其他你随意。”
时星洄额头上青筋都炸起来了,她想不明白,温酌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不就是纯纯恶心她们两个人吗?
但是,八千万,八千万。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将唇瓣落在了温酌的额头上,然后是眉眼、鼻尖、锁骨,逐步向下。
睡裙离开了细腻的肌肤,外表冷漠的女人离开了保护壳,居然处处都生得娇媚,如同一团触之即散的云雾,弥漫着淡淡的水汽。
时星洄用左手握住了温酌的手,以此来分辨对方的感受,如果愉悦,指尖会蜷缩起来握紧自己,似是在鼓舞,而如果难受,那只手会想要逃离,表露出些许不安。
温酌的身体表现很是诚实,也很青涩,看得出来,她对于欲望也是一知半解,甚至不一会儿,那双擅长俯视他人的目光便沾染了水光,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是在索求什么。
不得不说,她的容颜和身材,全都长在了时星洄的审美点上。
但是,时星洄泄气似的,轻轻咬过温酌脖颈上那层薄薄的肌肤,哑声唤了一句,“小酒。”
只需要这一句话,又或者说一个称呼,居然令温酌丢盔弃甲,泪意汹涌而出,决堤似的。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绝望的哭泣令人心碎,温酌搂住了时星洄的脖颈,哭得身子轻颤,好像灵魂都在悲鸣。
时星洄察觉到滚烫的泪珠,从肩头一路滴进胸口,就连衣衫都被打湿了一片,她切身体会到温酌的保护层正在一寸寸裂开,冰层融化成眼泪,伴随着情绪潮起潮落。
可是,这种情况下,还要继续吗?
她抿紧了唇,一手撑着床,另一只手停留在温酌软如柔云的腰间,略显无措地问:“我们……还继续吗?”
温酌哽咽着攥紧了时星洄肩部的衣裳,身子也更为靠近,像是要将自己的所有,无论是躯体还是灵魂都奉献出去。
她的哭腔极为浓郁,如同一滴落入清澈湖水的墨。
“继续……求你……爱我……”
时星洄沉默着看眼尾湿红的温酌向另一个人求爱,哪怕用如此卑微的态度,和面对自己完全不一样。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生出了一股子不甘心,动作也不再那么温柔,直到进入时,听到温酌因为自己而产生的满足与难耐,那丝不悦才逐渐淡下去。
“小酒。”
时星洄呢喃着,在温酌的眉心落下一个很浅的吻,顿了会儿道:“我爱你。”
她会努力取悦温酌,哪怕代价是违背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