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木牌这件事本质上还是和所谓谢居雾的执念有关,这难道不一直是主线任务么?白巫尝在知情的情况下没道理会阻止他。
“这只是出于我个人对你的建议,所以你要去我也不会拦。”白巫常没解释,但又补充道。
他自以为能说出这句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毕竟如果让上头的人知道,那他是别想转正了。
“并且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谢居雾的木牌的确在收纳处,而且这个东西确实至关重要。选择权在你,我只是你的引渡人,无权干涉。”
他侧了侧身体,是让路的意思。
许均安都不用想就知道如果自己问原因肯定又不会得到任何回答。
至于这个木牌……
他思忖片刻,换了个话题:“你上次给我的读心特效药,好像给错了。”
白巫尝的眼神瞬间变回清澈:“啊?”
接着许均安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挑重点概括了一番。
听完以后白巫尝直接汗流浃背。
要活啊要活啊,居然给成忘川水了,居然正好是忘川水?!!
“你你只喝了一点吗?”白巫尝一级警惕。
许均安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表情变化,“嗯。”
幸好这水和普通药剂不同,它只要离了源头,超过三天就会失效。所以即使剩了大半瓶在许均安那也不用担心。
“好好,这个只喝一点没事的,”说着他又开始翻包,很快翻出一瓶贴着标签的药剂,“这是读心特效药,给。”
不过,这药还能给他吗?能吗?能吧,能吗?能吧。
算了,反正明的不能多透露,就当是帮他最后一次。
“再友情提示一句,喝了这个药之后只能读一个人的心,并且对象只能是人类。”
说完相关事宜后白巫尝看了一眼时间,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这次走这么急?
许均安最后问了一句:“有个问题,平时我怎么才能联系到你?”
白巫尝默了一瞬,心道:等下次你再想联系我的时候估计不会是什么好场面。
因此他没正面回答,只敷衍着留了一句:“时机到了自会相见哈。”说罢便即刻消失。
“……”
事实上直到现在,现在在许均安看来,并没有他能够完全信任的存在。
在从小倒霉体质的影响下,他最信任的其实是自己训练多年的第六感。
有些事,不管别人怎么说,他都一定会做。
……
除夕当晚。
那场反常的雨过后,a市的天气又恢复如常,今天依旧是一个雪天。
明明鬼是不会做梦的,但许均安最近却频繁梦到一些事。过去或是现在发生的事,断断续续地拼凑出不同的梦境,而这些梦里无一例外都有谢居雾出现。
可无论许均安怎么控制怎么改变,梦的最后一个画面永远都是倒在地上谢居雾,面色惨白的,看起来了无生气的谢居雾。
他竭力维持冷静,最终以一种近乎冷漠的态度站在谢居雾旁边,静静地旁观着。紧接着在梦境中,谢居雾的手腕上忽然裂开了一道伤口,紧接着是脚踝,然后是颈部、耳朵、鼻子和喉咙。
每个伤口都先后开始渗血,很快这些鲜血汇聚成了一个血泊。
许均安低头,看到了已经蔓延着流到他脚边的血液,刹那间整个梦境都被染成了红色,诡异又迷幻。
这些梦既像某种预告又像……警告。
总之,许均安并不认为这仅仅是他潜意识的产物。
夜晚,他照旧潜入清濯公馆,顺利摸到谢居雾家门口后,一向开着的窗居然不仅关闭还上锁了。
屋里有光,谢居雾大概率在家。
沉默两秒后,许均安默默掏出一把螺丝刀。
实不相瞒,因为倒霉,平时在他出门即使带了钥匙的前提下,大概率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进不了家门,久而久之他就去学会了开锁,包括开窗户的锁。
十几分钟后,许均安从窗户跳进谢居雾的家。
客厅的灯虽然是亮的,但谢居雾人却不在这。而且他刚刚开锁的时候也发出了不小的声音,难道完全没有惊动谢居雾吗?
乌云也不在窝里休息。
许均安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继续往二楼走去。
挨个探查过后,最终只剩那间上次没来得及看的特殊房间……
“咔哒。”
上锁了。
在进行不礼貌的撬锁行为前,许均安拿出了那瓶他已经试验过的真正的读心特效药,没有犹豫地喝下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