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颂脑内急转,依眼前人的体格,若是在饭馆吃过饭自己定然是有印象的,正想着这人是不是听过饭馆的名声,只见那老板大步上前握住卫柏的手。
“失敬失敬啊!”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三个人摸不着头脑,正想开口买鸡苗的卫柏少有没反应过来,“您这是?”
“嘿,瞧瞧我,尽顾着激动了。”
乔全松开卫柏的手,开始介绍。
一番话后,三人才知道原委,当真是巧了。
“恭贺令千金!”
乔全也没想到,王家和他说过请厨子的事情,他在好友那儿听过一间饭馆的名声,但好友提过这老板手艺极好但就是不接席面,哪成想亲家居然请到了,问过才知亲家和一间饭馆的渊源。
婚宴办的如何就能看出一家人的态度,亲家愿意去问请小辈帮忙,乔全心中自然是满意。
“届时还得辛苦卫老板了。”
扯上关系后几人说话都轻松许多。
乔全早就注意到旁边的小哥儿时不时望向鸡圈,以为他是馋了,便说初次见面送只鸡。
卫柏一听便懂,转过头忍俊不禁,林轻颂脸色通红,只有李如松满脸不知所云。
“我是想在您这儿买些鸡苗养着。”
双方都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乔全讪讪一笑便领着他们过去看了,母鸡体格都肥硕,“趁着末伏的时候孵了一大批鸡苗,你们看看。”
一群叽叽喳喳的毛绒小鸡听见人声仓促躲到角落,林轻颂满眼欢喜。
卫柏垂眼看着欣喜的夫郎,转头对乔全说,“初十那日麻烦您帮忙送五十只鸡苗去柳石村可以吗?”
这算得上什么,谁都不耽误事儿,乔全当即应下,想了下还是提醒说:“过个十日左右价钱可得长一些,你们可得考虑好了。”
见对方点头这才安心应下,“届时再结钱吧,不急着给定金,你先前说的我等会儿还得差人去算一下。”
乔全将几人送到官道上才美滋滋哼着小调转身回屠宰场。
进城的路上恰好碰见回钱家村的时予,卫柏和他打过招呼又提醒了一下后日的事。
“我都记着,卫老板您放心吧!”
回到家中林轻颂才提起方才的对话,“记着什么?”
刚在屠宰场买了只鸡,卫柏正在厨房烧水,听见问话后反应了一阵,“后日的宴席,让阿川单独攒一些螺蛳和虾蟹。”
想起卫柏上次和食客们所说的话还有今日去屠宰场的事,林轻颂灵光一闪,“相公,你上次说虾蟹和烤鱼都卖不了几日,届时是做那个叫冒菜的吃食么?”
正要和夫郎说呢,卫柏轻笑,先是夸林轻颂聪明,再解释说:“冒菜是煮好后端上桌,我打算做的叫火锅。”
见夫郎不解,又接着说:“就是炖锅烫菜,我前段时间又去找铁匠就是请他打制一批特殊的锅炉。”
术业有专攻,林轻颂自觉不深究,听了个大概就低头忙绣活,入秋了,又该添些衣服了,没来得及去买布匹,这会儿只是用上次余留下的碎布纳鞋底罢了。
卫柏看着待宰的鸡,正筛选吃法就听见敲门声响。
夫夫对视一眼,有前车之鉴的缘故,卫柏一个眼神安抚住林轻颂,“阿颂帮忙看一下火,我去去就来。”
话说这人贩子的案子差不多了解了,难不成又是秦启?
直到拉开门卫柏方觉虚惊一场,“婶子。”
李春花见有人开门才松了口气,“我说呢,如松说你们一齐回来的,”说着递过一个小包袱,看着鼓鼓囊囊的,“今日去郊外捡的栗子,可别拒绝,婶子家里还有呢!”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堵住话头,卫柏无奈一笑,说:“婶子一片心意,我们知道的。”
见李婶往屋内张望,卫柏解释说:“阿颂在灶房看火。”
“那你们早些吃完休息吧,日日做生意累人呢!”李春花说着招招手就回家了。
林轻颂见他这么快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小包袱,“什么?”
“李婶送来的栗子,正好这只鸡炖半只炒半只。”
锅中水已经开始翻滚了,卫柏看了一眼,“阿颂,你帮我剥一下栗子,待会儿炖鸡汤。”
林轻颂看着卫柏拿起剪子做示范,起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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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村,钱婶一家听说周川找到亲人了,说什么都要准备好菜好酒庆祝一下。
周川咽下烧喉的酒听着钱叔细数他从小到大有多少坎坷不容易,又连连感慨这是苦尽甘来。
过来想再捞些好处的周仁模模糊糊听见屋里头的人声,心中一震,赶忙回家找赵玉珍商量,他可记得周川当时看起来不像穷苦人家的,捡回来的时候还惦记着敲人家一笔,谁成想压根没人来找,听钱家人谈话的意思是找了许久啊!
夫妇两人一合计,打算借养育之恩找周川捞一笔钱财,再不济将老宅要过来。
次日蹲守了大半日都没见着人,心中正犯嘀咕呢就见自己的好儿子回来了。
夫妇俩一顿嘘寒问暖,赵玉珍听见儿子说要银钱一时怔住。
“娘,我可是要考秀才的!你不拿银子给我,我怎么和那些同窗交流啊,他们的消息灵通,我可就比不过人家了!”周兴旺几句话哄得赵玉珍翻出家中的存钱。
“兴旺呐,娘可就指望你了。”
周兴旺接过一两银子颠了颠,随意敷衍几句就走了,“爹,娘,过几日就是院试了,我先赶回去,你们不用送了。”
赵玉珍站在村口目送儿子远去,心下默念菩萨保佑。
于是找周川这事儿暂时被他们遗忘到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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