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饶了奴婢的小命,莫要再问顾郎了,若您有意现在的阁首,一会可以点花灯竞价,十万两黄金起价,价高者为花客,三日之内阁首将亲自侍奉,任由花客予取予求。”蓝祈求的看着湘舲,唯恐那张嘴再跑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十万黄金,让干什么干什么?那我要是让他自尽,他也会做!”湘舲偏不信邪。
“可以!”蓝的眼底毫无波澜,红唇开合,似乎并未觉得诧异。
湘舲缓步踏进屋内,见李嘉初坐上桌案正中一把紫檀榻上,蓝见状伸赶紧招呼紫。
湘舲刚一转头,蓝马上垂下头说道:“一百万两黄金加雇主一条命,不涉及皇族。不管是谁,包括阁首自己和顾郎在内,皆可杀。”
湘舲到是释然,一百万两黄金,什么概念,就是当今圣上的国库也没几个百万。
可是,这样的条件无人够格,完全没有设置的必要,难道说有人这样要求过吗?
她现在只有头顶上这支金簪能跟金贴点边,兜里三两银子还是临走时,从镜谭兜里划拉来充场面的。
富可敌国的人愿意舍钱舍命,去换另一人性命,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怨。
湘舲发现一处楼梯,她缓步踩在第一节楼梯边缘,问蓝:“可有人如此换过命?”
蓝眨了眨宝蓝色的眼睛,“换命?”喃喃一句,摇摇头后,笑逐颜开的回答白湘舲的问题:“是共赴黄泉!就一次。”
“共赴?”湘舲听后笑了笑,直觉告诉她此中必有隐情,只怕是不得而知。
“麟昌六年,新任阁首第一次举办袖宴,有一女子,单名一个静字,直接出价一百万两黄金。要与心爱的人死同穴,提了一个特殊要求,只要头颅,尸身留给男子的亲人怀念!那女子抱着头颅,活着躺进棺材里面,葬在林……什么地方了?那名字奴婢总记不住。”蓝说完自恼的一拍手,她看不到湘舲假面下瞬间煞白的脸。
“林台荡!”湘舲感觉自己身首分离,脑袋直接凉了。吐出这三个字以用尽全力。
“对,就是林台荡,林台荡……”蓝不断重复着,“过两天估计还要忘。”
湘舲强压住怒气,继而说道:“袖阁的规矩我不清楚,但将花客之事当谈资随便说出来,顾不也知道,怕是你们都得死。”
她明明在笑,蓝却感觉从她的眼睛里折射出来的是利箭,已将她万箭穿心。
只听“啪”的一声,紫一个耳光将蓝打倒在地,蓝自知没有活路,抖如筛糠。
“祸从口出,有些事忘记的好!”湘舲闭了闭眼,弯下腰伸手刚碰到蓝,蓝一惊赶忙跪好。
湘舲感觉天旋地转,阿爷得死李嘉同曾跟她说起过原因,是南介以为阿爷设计,南介太子和太子妃一家烧死在过冬物资的仓库中,才引发南介发疯的报复。
没想到阿爷因这俗不可耐,得不到就毁掉的买凶杀人,竟这样死在权谋较量中。
顾不也知不知道?袖阁若是代表滇国,倒也解释得通,挑拨两国的关系,只有利而无害。
如此疯魔,可不是正中下怀……
李嘉同走过来,仔细的打量起湘舲,说道:“哈哈哈,那湘舲要是没死,听到真相竟然是这样,还不得气疯了。你个小药童知道的还不少,竟还认识顾不也这样的人物,你到底是谁?”
湘舲见李嘉同犹疑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过,赶忙收住情绪,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以前是谁的人不重要,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只要三皇子知道我现在替您办事就行。”
“别让这一桩旧事,再淋上血腥了!今日之事你们守口如瓶,要是在场所有人透露出去一个字,我就让顾不也扒了你们的皮。听见了吗?”湘舲看向李嘉初,眼中的寒光让已经站起身的李嘉初一哆嗦。
李嘉同到是没说什么,以为湘舲是六公主派过来人,拉着李嘉初坐下,好像没发生一样,催促着:“赶紧上菜,饿了。”
紫召集所有婢女给湘舲磕头,拉着魂不守舍的蓝出了院子,人大概吓傻了,口无遮拦的毛病治好了,因为三天后,她的舌头替她进了坟墓。
顾不也知道,是在其它途径获悉了此事,他饶了其他奴婢,只小惩大诫了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