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穿官袍的样子,殿下很不习惯吗?”
我坐在宽椅边的脚踏上,抬头问他。
殿下虚虚合了合眼,有些疲惫的说:
“这些年,在朝堂上争斗不休,玩弄权术,看见官袍的下意识,就会思考着如何利用,反而是完全没办法放下的心中警惕,即使知道那个人是你也不可以。”
我明白了殿下的言下之意,也略略心疼。
我用手拨了拨他因为躺下而松散的发髻,没再说话。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难处,即使他是皇子,命运也被上位者裹挟,即使我是宗师,也被家族所累。
不管是否真正需要这份荣耀、这份血脉,但既成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只能承担这种被操纵的命运。
痛苦又有什么用呢?只能是让自己更加清醒的沉沦在这疯狂的地狱里。
有些话我不能说,因为我没有资格去劝阻一个只有一线生机的人。
我大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而牵扯着皇家、淑贵妃家族的李承泽,又怎么能从这个漩涡中轻易的抽身而走呢?
殿下见我许久不说话,只是垂着眼坐着,他反而有些慌乱,就挑了个话题。
“你家里人知道你的,武功吗?”
话说出口,李承泽就觉得好像不太合适在这个时候提及面前人的家族。
如果说把事情扩大一点的话,面前人的家族御皇家也隔着些仇怨。
李承泽默然,把想解释的话又咽回去,只是择了几颗品相极好的葡萄送在面前人的嘴边。
我失笑,凑过去吃下这几颗葡萄后回答不作声的殿下。
“问这些又没什么,殿下何必惊慌?”
我先是安抚了殿下敏/感的情绪,这才回答了刚刚的问题。
“家里面只知道我去学了武功,但是我没有透露出已经学到宗师这件事,只说能在日常自保所用。”
“我家里算不上和皇家有仇,只是当年被罢黜的时候,来回踩的人多了些,所以门庭凋敝,再难立足。
殿下不必觉得因为留着皇室的血脉而担心我与你生份,这种事情与现在的你我无关。”
“啊,对了,还没告诉殿下我的名字,我叫虞某。”
我伸手去摸殿下衣裳下隐隐露出的长腿,嘴里却说着有些沉重的话题。
一时之间弄得殿下面色忽白忽红。
这是该说自我介绍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