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这酒樽本来就是一对,是王爷洪福齐天才能从长安和洛阳各得一只,这是吉兆啊。”高盖又一次发挥了他的急智给这俩一样的酒樽找了个理由。
“一对?你见过连铜锈的纹路都一模一样的一对?”慕容泓声音冰冷,把高盖和他的管事吓得心底透凉,“我宝库里这只是假的,给我彻查是谁进了这里,调包了我的宝贝。”
“王爷,宝库一向安全无虞,兴许是洛阳那只才是仿的呢?”高管事这会算是体会到了其他被慕容泓逮住错处的人的冤枉,但那些人都已经在黄泉路上了,高管事一点也不想赶上他们和他们一起聊聊被冤枉的心得。
“蠢货,若这只青铜尊才是真的,它在库里放了几个月了,难道还有个仿的人专门进来记好纹样,然后出去弄个一模一样的,再专门卖那个假的?都进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拿真的?那两个商人来来往往那么多次,会有这种巧事,让他们专门买个我这有真货的假货来孝敬我,好让我发现那是假的?他们以后不想打这过了吗?”
慕容泓说完后突然意味深长地看着管家:“还是不是你蠢,只是想要替自己开脱?”
被这句话吓到的管家直接趴到了地上大喊冤枉,他在这件事上清白不等于他在其他事上也一样清白,若让慕容泓继续追究下去那牵连起来恐怕高家就完了。
“王爷,王爷,这里面定有误会,我这手下向来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调包王爷宝物之事,请王爷明察,不要让忠心做事的人寒了心啊。”高盖一看情势不对,当即也跪下开始替管事求情。
高盖毕竟是慕容泓的谋臣,他也不能像之前处死那些无关紧要的士兵那样随便动高盖的人。
“那就给我彻查,清点所有入库宝物,给我一一对账,他既然是你的手下,为了避嫌就让宿勤崇给我来查。”
92.
“呼。”
随着一口长气呼出,诸葛承最后检查了一下周遭的环境,桌案上安神的线香已经在香炉中点好,屋内四周的门窗也都已经关紧,常用的一些应急工具都已经放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随后诸葛承打开了放在眼前的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他自己炼制的提神药丸压在舌下,然后闭上眼睛连上了机关鸟的魂契。
“阿承,能听见我说话吗?”
此刻的阿拓人在潼关慕容泓军营附近的一处隐蔽处,而诸葛承则仍旧留在洛阳他们的宅邸中。确认魂契和此刻阿拓手里捧着的机关鸟连通良好后,机关鸟对着阿拓点了点头。
这是诸葛承和阿拓第一次尝试用这种方式配合,本来诸葛承打算和阿拓一起到潼关附近哪里落脚,至少距离他再近一些。但是阿拓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诸葛承人在敌人地盘里,在无人看护的情况下连通魂契,所以坚决不肯让他离开家。
再加上诸葛承自己也试了一下,发现对于机关师神魂伤害最大的情况还是魂契连通下机关兽受伤,其次是魂契连通时间过长,还有就是同一时间指令演算过度复杂,相比之下距离的影响堪称微不足道,所以他也就不再和阿拓争辩,乖乖地留在了家里。
因为机关鸟不能开口,所以只能由阿拓单方面说话,而诸葛承则是和阿拓事先商定了一些基本的指令动作来方便理解。此时阿拓用一缕自身的杀气裹挟住机关鸟方便通过杀气的回馈解读机关鸟的动作,在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对着机关鸟点了点头。
“你一旦坚持不住就立即退出魂契,我自己会见机行事的。家里现在没人,你千万不要给我硬撑,听见没有?”
机关鸟又点了点头后直接振翅高飞,到达了一定高度之后,远处慕容泓营地的俯瞰视野出现在了诸葛承的脑海里。
本来今天应该是说好最后一次阿拓来挑货的时间,午后的军营里各种军事训练安排得满满当当,是军营里最嘈杂混乱的时间。高管事本应该在不远处等着阿拓然后把他带进军营的,但他们掐好点提前让那两个往来长安的商人勾起慕容泓的疑心之后高管事就自顾不暇了。
按道理来说没有内部的人带路,阿拓是不可能以一人之力越过层层巡逻路线进入军营内部的。但现在有一个视野位于高空的诸葛承帮着阿拓作弊,那这些人力的巡逻路线就显得漏洞百出了。
“两息之后东北方向前进两丈躲在草垛之后。”
天空中的机关鸟不停摆动左右翅膀做出一系列舞蹈般的动作,得到杀气反馈的阿拓将那串动作解读之后得出了诸葛承的指令。在心中默数了时间之后的阿拓风一般从原地窜了出去,毫不犹豫进入草垛之后矮下身形。仅仅一息之后一队巡逻士兵刚好转弯走过来,视线扫过原先阿拓躲藏之处,却又恰巧被草垛挡住了能发现阿拓新藏身处的视野。
类似的配合反复地上演,阿拓就靠着诸葛承的指点一步步地接近了军营的核心位置。在确定自己的位置正确之后,阿拓从怀中摸出一支绑着一卷纸的铁镖,一个甩手将飞镖钉进了慕容泓的军帐,然后在里面的一阵骚乱声里靠着诸葛承的指点迅速撤离了现场。